“嗯。”楚凝眉答道，“姐夫沒事，傷得不太嚴重。”楚凝眉不待她問，就把那邊的情況說了。
“那姐姐呢？”
“陸抗說她還好。”
“那個狐狸精走了沒有？”她又問。
“我沒問，陸抗沒說。”
“……”陸菲又是沉默，好久才說，“我沒認錯的話，那個女人我認識，她是小四兄弟的女人，好像叫天晴。”
楚凝眉於是想起司徒大哥好像不久前跟女朋友分手，覺得這個世界不會這麼小吧？
“是司徒大哥的女朋友？”
陸菲又點頭，證實了楚凝眉的猜想。
“為什麼？司徒大哥那麼好的人……”楚凝眉有點不能理解，一個那麼好的男朋友為什麼不要，卻要找一個結過婚的有婦之夫？
“犯賤唄……”陸菲如是說。
經曆過兩輩子，楚凝眉有很多問題也沒有想透，人的心總是太複雜。她能和陸抗在一起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他隻有她，她也隻有他。
想到這個問題，她有點心慌。
“菲姐，如果三姐夫真的做錯事了，你會原諒他嗎？”當年她毫不猶疑地選擇了離開，如果對象不同，是否會有不同的選擇？
陸菲也痛苦迷茫了，這個問題怎麼解決？她離家出走，就是因為無法接受，可是他們還有孩子，他們曾經那麼相愛，他們一起走過那麼多的日子，冬天賴在床上蓋著被子一起在被窩裏放屁，她挑一挑眉毛，撅個屁股，他都能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也知道他一吃辣就口臭……要分開？就好像挖她的心舀她的肺一樣難受。她是離不開他的，隻是心裏有根刺，如鯁在咽，不上不下難受，她就是要發作一番，讓他也不好過……
另一邊，陸抗也有同樣的疑問，但是他問出來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跟他已經分手了。”天晴有點難堪地看著地麵。
“很好，司徒他真是個傻子，我們都瞎了眼了！天晴小姐，那麼現在請你告訴我，作為周致遠的小舅子，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他們倆在一起根本沒有感情，一直沒離婚隻是因為孩子。”
“那你覺得他會為了你放棄自己的孩子和孩子他媽？”
“他會的，一定會的……”天晴掩麵抽噎，她沒有見到陸慧之前，她一直很有自信的，但是今天陸慧留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她很冷靜地指揮她為自己的丈夫進行急救，又為他包紮傷口，在救護車到來之前，她一絲不苟地為他包紮完畢，而她自己，除了叫救護車之外，隻會哭泣……
到現在為止，她一句話都沒過問過她。她是太過自信，還是覺得無所謂？無論哪一種，她都覺得難堪。她到底在做什麼？一個受人鄙夷的第三者，一個為愛堅持的女子？
“如果他不會呢？”陸抗狠狠地盯著她。
“如果他不會，我就離開他，走得遠遠的，以後再也不見他了。”天晴喃喃自語，好像在回應陸抗的話，又好像在警告自己。
“好！你記住你的說話，希望你到時候能說到做到。”陸抗麵無表情，說完就轉身離去。
天晴跌坐在醫院清冷的過道裏，臉上一片迷茫。她翻出手機，想打個電話找人傾訴，可是好半天也想不出來，還有誰可以在半夜裏分享她內心的苦悶……從前，隻要她睡不著，一個電話打過去，無論多晚，他都會陪著她聊天，直到她的睡意襲來。可是現在，她隻有自己……後悔嗎？如果再來一次，可能她還是一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