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學校的成績單，怎麼郵到他這來了？真是防不勝防啊，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坑爹的事麼？
有!絕對的有!因為成績單裏麵還夾著一張學期考勤表。明晃晃的字，幾乎亮瞎了眼。
莫雪昕同學，無故曠課共計八十七次；事假共計十二天；病假共計十六天。遲到二十一次，早退四十五次。實驗課，共出席三次。
龍煜天聲音淡淡，“告訴我，那是什麼？”
莫雪昕垂眸，聲線壓到不能再低：“期末考試成績單和考勤表。”
“誰的？”
“我的。”
“照讀！”簡短的命令，透著不得違抗的威嚴。
“第一名，秦幽……”
冗長的成績單，讀不盡的煎熬。
空氣越來越稀薄，莫雪昕緊張的不敢抬頭。
硬著頭皮，機械的讀著一個又一個同學的名次與分數。滿腦子都盤旋著一個淒慘的畫麵：挨打！
“……第二十五名，閻麗麗……”
“你在哪兒呢？”龍煜天狀似不耐的打斷她。
莫雪心抿抿嘴，頓時覺得胸口隱隱有窒息的感覺，幾乎承受不住這場心理戰的折磨。
“怎麼，舌頭被貓叼走了？”
龍煜天玩味的眸光，定格在那羞紅了的小臉蛋兒上。優雅的起身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俯視她，儼然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從那雙不知是因羞愧難當還是因為害怕而微微發抖的小手裏，接過成績單。
他吐字清晰的念道：“倒數第一名！莫雪昕！《無機化學二》零分！《有機化學》零分！《高數二》零分！體育不及格！《計算機基礎》六十一分，外語四十九分！《馬克思哲學原理》三十五分！《法律基礎》五十分！”
稍頓一下，還諷刺的總結道，“不錯！還有一科及格的。”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令莫雪昕無地自容，神經更是經受著無比驚悚的刺激。
唇角上挑，薄唇再次涼涼的開啟，“和哥說說，你這半年都忙什麼了？”
“混日子了。”回答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長長的睫毛如斷翅的蝶翼輕輕的扇動著。
龍煜天的一聲冷笑，讓莫雪昕愈加惶恐不安。偷瞄一眼龍煜天嚴肅的神色，癟了癟嘴，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起轉。
“知不知道掛科多了有什麼後果？”
莫雪昕誤以為龍煜天要準備動手了，一個沒忍住，恐懼的淚水順著臉頰流落。
上前一把緊緊抱住龍煜天，死命哀求：“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哥哥饒我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一定好好學習，好好聽哥的話，再不讓哥失望。”
龍煜天故作冷酷的將她拉開，“劣跡斑斑！還好意思哭？把眼淚給我收起來！”
無情的語調，殘忍的命令，莫雪昕不敢不從。急忙胡亂抹拭掉眼角的淚水。
“還差兩學分，你就被留級察看了。今天我不打你，也不罵你，新學期你自己看著辦。再掛一科，你就準備當蹲級狗吧。”
“……”
帶著侮辱性的詞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鄙視，但莫雪昕無言以對。她隻知道，被他看扁的滋味不爽，很不爽！她很不喜歡。
三個月後，莫雪昕已痛改前非。生活的重心，由蹉跎時間，到每天努力學習認真上課。墮落的痕跡，似乎消弭無影蹤。
一是因她不想落個留級察看的下場，而鼓著一股勁；二是得益於龍煜天加大了的監管力度。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是‘被上進’。
龍煜天幾乎大部分的工作日都安排在邊城，最大限的涉入莫雪昕的生活與學習。
莫雪昕有時會禁不住仰天長嘯，問世間自由為何物，隻叫她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