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月月仰天長嘯,額頭上的青筋不停跳動,在心裏一再告知自己眼前那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不斷拉扯著自己褲腿看起來毫無尊嚴的男子是自己的父親,才勉強壓抑住想一刀砍死他的衝動。
“嗚嗚嗚,月月,我錯了!我不應該去賭錢的,我該死!我該死!”莫父趴在地上,雙手拉住莫月月的褲腿,把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全蹭到上麵,不住的懺悔。
莫月月嫌棄的一腳踢開莫父,把手中的鍋鏟放下,蹲下身對莫父微微一笑,道:“爸,你老實跟我說,除了拿了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以外,你還借了誰的錢?多少錢?”
莫父被莫月月臉上猙獰的笑容嚇得身子一抖,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說道:“也……也不是太多啦,就……是向高利債借了……一百萬!”
“高……高利債。”
莫月月有種被天雷劈到的感覺,小身子恍惚地搖晃了幾下,她默默站起身,轉身進到了廚房,霹靂乓啷,廚房傳來世界大戰的聲音,莫父有些擔心的對廚房喊道:“怎麼了?”
“沒事。”莫月月艱難的從一堆廚具裏麵掙紮著站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閃閃發光的菜刀,目光犀利的看著莫父,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寶貝,終於找到你了。”
莫父有種不詳的預感,開始機智的往後退。
莫月月秀美的小臉露出與相貌完全不符合的扭曲笑容,嗓音宛如惡鬼索命般重重說道:“宰了你,做包子!”
“啊?月月,對不起啊,不過,因為我不小心泄露了家裏的地址,估計追債的人也差不多過來了,你就快點跑吧。”
說完就迅速打開門,飛快地跑了。下一秒,莫月月手中的菜刀砍在了剛剛莫父站著的門上,莫月月深吸一口氣,轉身回房間熟練地開始收拾衣服。
這些亡命似地生活,她從十四歲就已經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十年了,她已經漸漸習慣了。
而媽媽在她十六歲那年因為無法承受被人追債的壓力而離家出走,隻剩下她和一個爛賭爸爸。
爸爸在媽媽離家出走之後稍微反省了幾個月,她原以為爸爸真的不再賭錢了。隻可惜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性。消停了兩個月之後,又手癢跑去賭,越賭越大,欠了一屁股債。
他拍拍屁股不管,而莫月月苦逼的一天打好幾份工來還錢,好不容易還完了,又來一筆。莫月月陰沉著臉收拾好衣服之後,暗暗下定了決心。要是找到她老爸,第一時間逼他去賣腎!反正他有兩個腎,少一個不少,多一個浪費!想到這裏,莫月月發出極為滲人的笑聲。
她房間沒什麼重要的東西,五分鍾之內就一樣收拾好東西。
換了一身行動方便且有些寬大的衣服,簡單地將過肩的長發紮成馬尾,從書桌的抽屜拿出一頂鴨舌帽戴上,將馬尾塞進去。
微微壓低帽簷。透過窗戶上的玻璃反射,看見自己一身男性打扮,不由得挑眉,吹聲口哨。
她指著玻璃裏的自己,佯作輕佻的笑道:“喲,不錯嘛小帥哥。”
莫月月依稀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走越近,最後客廳傳來一記巨響。
是門被踹破的聲音。
莫月月看起來絲毫不緊張,她將包包斜跨在自己身上,迅速從床底裏拿出麻繩,綁住床腳。將麻神在自己腰間圍繞住一圈,然後打開窗戶,莫月月探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