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寒風凜冽。淩霄穿著長及腳踝的紅色羽絨服,頭上戴著羽絨服上的帽子,用紅色的圍巾把自己裹得隻剩兩隻眼睛,兩手一邊提著一個裝滿各種食材的無紡袋,在一片高檔住宅區艱難地走著。宛若一朵飄落的紅梅飛舞在茫茫雪原,顯得豔麗又哀婉。
淩霄本來正裹著棉被,窩在宿舍的床上查看各種招聘信息,奈何接到楊秘書的電話,通知她梁先生四點多火車到站,六點大概就會到家。淩霄隻得套上衣服,匆匆到超市買些食材,肉疼得打的到這裏。
到了公寓,淩霄打開暖氣,換好衣服,洗好菜,燜上粥。梁先生出差兩個星期,淩霄也兩個星期沒有過來,想起兩天前鍾點工阿姨因為家裏有事請假,明天才會回來,算來這公寓已經兩天沒打掃了。淩霄想起那略有潔癖的梁先生緊皺的眉頭,隻得認命地打掃起來。四五百平米的房子,隻打掃了一遍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看看表已經將近五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梁先生便會回來。梁先生向來準時,說是六點到家,便會六點到,頂多差個兩三分鍾,雖然是大雪天。淩霄記得以前有一次下大雨,梁先生通知他的飛機3點到機場,他會下午四點到公寓,讓她在他之前到,等著。淩霄猜想這麼大的雨,梁先生又那麼忙的人,一個小時從機場到家肯定不行的,該會遲一些。於是,淩霄也心安理得的遲了一些。到公寓時已經是四點一刻,而梁先生正麵色不善的坐在沙發上等自己。淩霄當時隻覺得不可思議,想開口辯解又不敢,隻能在沙發旁邊罰站。在幾度低壓的氣氛裏沉默了十分鍾後,淩霄才等來梁先生的發話:“我想來守時,希望你以後也守時。”經此之後,關於時間的問題,淩霄再不敢懷疑,梁先生說幾點就一定是幾點。
還有半個小時,淩霄找好換洗衣服,放好洗澡水,又跑到廚房燒熱水,水燒開,門鈴響,正好六點。淩霄打開門,門外的去不是梁先生。淩霄有一刹的愣神,又趕緊回神,笑道:“楊秘書快進。”說著就給楊秘書那好了拖鞋,接過他手裏的一個行李箱,引著人進門。楊秘書拎著一個行李箱和一個大文件包進了門,邊脫大衣邊對淩霄說:“梁先生剛才接到一個重要電話,過十幾分鍾就回來。”
“好的。楊秘書要不要喝杯熱水?梁先生晚上不喝飲料,我隻準備了熱水。”
楊睿坐在沙發上,笑看著淩霄:“那有勞了。”
楊睿是梁先生的私人秘書,絕對的親信,今年28歲,名牌大學的MBA,名符其實的玉樹臨風,才華橫溢,說話總是微笑著,和善又可親,淩霄和梁先生之間的事他是少數完全了解的幾個人之一,而且有關淩霄的事,也大多是他在幫梁先生處理,梁先生身邊的人,淩霄也隻和他熟絡一些。
淩霄倒完水回來,楊睿正在茶幾上整理文件,領帶西服都已經隨意地搭在沙發背上。
“楊秘書,水。”
楊睿聞言抬頭,笑著道了聲謝,接過水喝了半杯便把杯子放在一邊,有埋頭整理文件。淩霄也不打擾他,隻回到廚房攪了攪砂鍋裏熬了三個小時的皮蛋瘦肉粥,有有一搭沒一搭的收拾著灶台上的東西。一會功夫,已經有鑰匙開門的聲音,梁先生回來了。
淩霄趕緊去門口,帶著一身風雪的人已經進了屋子,正在換拖鞋,脫風衣。淩霄低喚了一聲梁先生,來人也隻是嗯了一聲,就把風衣圍巾外套都給了淩霄,自顧自走到客廳,坐到楊睿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對正從一大堆文件中抬起頭準備和自己打招呼的人說:“總部那邊八九不離十了,最近十來天得把事情都辦妥。”
楊睿聞言露出一臉苦相:“老板,我可以先回趟家不?”
梁先生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示,隻接過淩霄送過來的熱水,喝完,才對著楊睿淡淡地說:“今天風雪太大,明天雪停了你再回去,但是忙好了立馬回公司。”
楊睿歎口氣:“遵命老板。”
淩霄看他們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便開口:“梁先生,洗澡水放好了,您要去洗嗎?”
梁先生正在看一份文件,聞言也不抬頭,隻說:“好。你熬了皮蛋瘦肉粥?”
“是的,還準備炒三個菜,您洗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