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年紀最多十四五,可眨動的眼睛裏……卻有一種精明和老練。
“準備一千兩,要全國通兌的金寶錢莊的銀票,其他的銀票,我不收。”
對麵主位上的婦人,滿臉怒容:“一千兩?我看你是瘋了不成?”
謝茵茵抬了抬眼皮,掃了眼婦人,語氣帶了一絲冷淡和譏削:“李夫人,一千兩換你兒子的命,你應該慶幸太便宜了。”
婦人頓時呼吸急促,顯然戳到了她的痛點,兒子是她的命根,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謝茵茵可清楚的很,這李夫人別看外表穿金戴銀,光鮮得很,可是她相公三年前就死了,膝下隻有一個紈絝兒子,寵的無法無天,現在這個兒子惹了官司,還是命案,很可能被判秋後處斬。不要說一千兩,就算讓她把陳家都賣了換兒子一命,她都會做。
謝茵茵幹脆不緊不慢地說下去:“李夫人想必知道,如今縣衙剛上任的那位縣令大人,乃出身三代清門,最是嫉惡如仇,你認為令公子的罪落到他手裏,還有活路嗎?”
李夫人的臉就更白了,說的沒錯,在這位蔡縣令上任之前,李大慶不管在宛平縣闖下什麼樣的禍事,李家都能出錢給縣衙擺平。直到這位蔡縣令上任,曾經是京城文官,外放到宛平縣,什麼金銀賄賂,這位蔡縣令都不放在眼裏。
顯然謝茵茵知道這一點,才有恃無恐的漫天要價。
婦人仍有些不甘心咬牙說道:“就算我請天下第一狀師胥雲聽來,也不過就要五百兩。你一個小丫頭就敢口氣這麼大?“
婦人忽然露出一絲陰笑:“你爹,就是敗在胥雲聽手上的吧?”
謝茵茵臉色不變,就像是一點也不在意:“那位天下第一狀師在哪裏呢?等你找到他,也許你兒子的屍體都化成白骨了。”
謝茵茵著實會傷口撒鹽,婦人登時如同被霜打的茄子,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想起兒子化成白骨的場麵,她嘴唇顫抖:“好,好……好!一千兩……我給你!”
那廂,謝茵茵淡笑加了一句:“別忘了隻要金寶錢莊的銀票。”
婦人心中恨極,卻不得不吩咐一旁的下人照做。
等銀票終於捧過來,遞到了謝茵茵麵前。謝茵茵看著厚厚一摞十分滿意。
正要伸手,婦人忽然變臉說道:“等等。”
謝茵茵看著婦人,眉頭一挑。還有什麼計較?
隻見婦人盯著謝茵茵,神色突現一抹陰狠:“若是……你贏不了官司……”
把全部希望都堵在了這丫頭身上,要是最後輸了官司,婦人一定要讓她死的難看。
謝茵茵卻一點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把銀票折起,仔細收進了自己的衣袖,“明天上午衙門就會開審了,到時候自然見分曉,你急什麼。”
對婦人的威脅,謝茵茵半點害怕也沒有。
這些為富不仁的惡棍,等到被衙門抓了才開始害怕,平時為什麼不檢點自身,這李家公子平時欺男霸女,惡形惡狀,如今真是活該罷了。
婦人幾乎憤恨地看謝茵茵大搖大擺走出了門。
身旁仆從這時才敢上前,擔憂說道:“夫人,這丫頭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