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蘭一個書香門第飽讀詩書禮義的大小姐,對於這種挑刺兒調理人的事兒,實在是不太擅長。
就在這時,她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過父親那個青樓出身,愛罵街的那個小妾。
杜芷蘭學著父親小妾平時的樣子,狠狠的抖了抖裙擺,一拍大腿,仰著脖子往下看那個黑臉宮女。
“你……你什麼意思啊?說我無理取鬧是吧!來人啊,給我打!狠狠打!”
雖然表演起來還有些青澀,但挑刺兒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夏言動了動手指,頓時就有兩個暗衛走上前去準備對那個黑臉宮女用刑。
那宮女倒是沒怎麼反抗,隻冷冷的瞪著張菀兒,求救道:“才人,救救奴婢。”
杜芷蘭冷眼瞧著,這哪兒是求救,說是命令還差不多。
張菀兒也是一直沉默到現在,無論是剛才杜芷蘭挑刺兒,還是現在黑臉宮女被兩人按住,她都不曾為黑臉宮女說一句話,仿佛她才是吃瓜吃的最歡的那個。
直到聽到黑臉宮女的“求救”,她才不情不願的開口道:“昭儀娘娘,紫檀是我的貼身侍女,你衝進我宮裏就要打她,這不合適吧?”
杜芷蘭道:“我想打就打了,怎麼難道還要挑日子下庚帖不成?你既是她的主子,她豈非受你吩咐,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
張菀兒倒是很識時務:“宮女個人行為請勿上升及主人,昭儀娘娘您請隨意。”
說完,她便笑著向杜芷蘭微微屈膝行了個禮,便後退了一大步。
聽了這話,紫檀本就黢黑的一張臉頓時變得更黑了,被摁住的身體也開始不安分的掙紮起來,一時間,那兩個暗衛竟然都有些招架不住,分分鍾都有要掙開的趨勢。
夏言本身對於自己手下的暗衛還是挺有信心的,卻沒想到竟被一個女人差點掙開,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便親自上前在紫檀的肩膀上拍了幾下,徹底封住了她的內力。
這一封,夏言才意識到紫檀實力的強勁。隻不過,現在的她已經沒什麼威脅了。
而直到現在,紫檀才真正開始了害怕。
杜芷蘭居然玩真的!
“放開我!杜昭儀,你敢濫用私刑?”
她加重了語氣又說道:“別忘了,我家才人的父親可是尚書左仆射張郃張大人!”
若是旁人,自然以為她這是拿張郃來嚇唬杜芷蘭。
但杜芷蘭卻知道,這其實是提醒她雙方之間的“合作關係”。
杜芷蘭冷笑一聲,裝作一副沒聽懂弦外之音的樣子道:“哼,真是好笑,我堂堂一個昭儀,我要做什麼,你主子都不敢說二話,你區區一個奴婢,也敢質問我的決定?給我掌嘴!”
緊接著,便是接連不斷的掌摑聲,紫檀的咒罵聲,眾多妃嬪的吸氣聲。
杜芷蘭讓人掌紫檀的嘴本身是想給夏雲出氣,現在紫檀一張滿是血痕的臉,她卻有些不忍去看。
而夏雲的意思,是要徹底廢了紫檀的武功,那這懲戒,自然不可能斷在這裏。
杜芷蘭皺著繡眉扭開頭,看向一眾捧高踩低的妃嬪們:“嘖,諸位可都是來張才人這兒賞花的,可我看,這院子裏的花也不夠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