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夏雲下命令的那天,就已經派了八百裏加急給宋昊傳遞聖旨,要求他協助裴山玉在雲南的行軍任務,現在應該已經到手了。
而另一份給雲南王劉懿,要向他借道的聖旨,還在裴山玉的手中,故意不提前交給劉懿,正是為了打他個措手不及,看看劉懿對於此次借道的態度如何。
隻不過,誰都沒能預料到對方的想法,自然也沒有預料到之後的結果了。
搭設浮橋的第五天中午,熱辣的毒日頭照的人睜不開眼,好在大部隊暫時休息,都在樹蔭之下,而搭橋的士兵因為泡在水中,倒也不算難受。
然而,就在下一刻,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不太明顯的閃雷,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響雷,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原本晴朗的天空就變得烏雲密布,大風驟起。
裴山玉臉色一變,忙派了一個通水性的傳令兵去召回漢江中正在鋪設浮橋的士兵。
頃刻之間,大雨傾盆,此處原本平緩的水勢也變得迅猛起來,因為召回及時,所以並無人員傷亡。
大雨一直下到了夜裏方才停止,水位雖然漲了些,但好在並未漲到軍隊駐紮的範圍內。
翌日,天空再次放晴,但陽光已經柔和了許多,許是剛剛下過雨的原因,溫度下降不少,士兵們也好受了許多。
而本已幾乎搭設完畢的浮橋,又被漢江水衝去了大量的木板,但好在兩岸綁繩索的柱子還好好的插著,所以重新搭建倒也不難。
隻花了兩天,浮橋便搭設完畢。
眾軍整頓齊備,再次踏上了行軍的道路。
三天之後的傍晚,大軍已是到達了綿州,剛駐紮下來,卻突然遇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裴山玉站在一塊高地上俯瞰遠方,隻見遠處一個一身戎裝的小將,騎著一匹品相極佳的褐色白蹄馬疾馳在林間的小路上。
裴山玉皺了皺眉,下意識察覺到有幾分不妙,立刻走下高低,行至林間小路的一側。
那名騎馬小將也很快注意到前方烏泱泱的軍隊,不知對方底細,心裏頓時也有些發虛。
遠遠看到站在路旁的裴山玉,他便大喊道:“八百裏加急!八百裏加急!禦賜金牌,阻者死,逆者亡!”
裴山玉倒也沒有攔他,隻是高聲道:“小將軍可是受宋昊將軍派遣?”
那名小將雖然聽到這句話,然而胯下馬匹已然帶著他竄出去了近百米。
八百裏加急本來不該停止,但那小將最終還是扯住了韁繩,猶豫的時間沒有多少,他心一橫,調轉馬頭回到了裴山玉的身邊,翻身下了馬。
小將做了個抱拳的動作,試探著問道:“末將宋峰來,家父宋昊將軍,敢問將軍姓名,又是如何得知?”
裴山玉臉色越發嚴肅起來:“我是這支軍隊的主將裴山玉,宋小將軍,可是雲南王那邊有了動靜?”
宋峰來麵上一喜,隨即疑惑道:“裴將軍,您怎會在此?”
其實,這也不怪宋峰來心生疑惑,實在是裴山玉率領的這支軍隊行軍的速度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