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畔,銀色的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到處一片靜謐,偶爾傳來夜鶯的叫聲。
一騎快馬沿著岸邊飛馳而過。馬上的人兒一身白色衣裙,麵上蒙著一襲白色麵紗。月光朦朦朧朧的照在她身上,如夢似幻。
忽然,蒙著麵紗的人眉頭牽動了一下。因為前方一棵黃葉落盡的梧桐樹下躺著一個人。下一刻,她勒住韁繩,馬兒緩緩的停了下來。
翻身下馬後,她走到那具軀體前,蹲下仔細一打量。隻見此人年紀也就二十五六歲,穿著一身銀色鎧甲,臉龐堅毅,隻是已經不省人事了。細細一看隻見他胸膛上有鮮血溢出。她不禁蹙了下眉頭,然後搬動那人上了她的馬兒……
西北的冬日來得比中原要早的多,轉眼天空中就飄起了雪花。依蘭騎著馬兒馱著昏死過去的人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發現了一座廢棄的土地廟。
一盞茶的功夫後,土地廟中便升起了一堆柴火。依蘭費力的把那人的盔甲和衣衫脫下,手腳麻利的為他包紮好了傷口。隻是他的人還是不見清醒!
望著堆在地上的那件銀色的鎧甲,依蘭想:他一定是我朝兵營中的將領吧?可是為何負傷後昏倒在岸邊?他的士兵呢?看來自己昨日打聽到征西大軍兩萬士兵被困的消息是真的了?
忽然,依蘭看到他的身子在發抖,依蘭伸手一摸他那寬闊的額頭。暗叫:不好!他在發燒。估計是天氣太冷了,在外麵被凍壞了?
依蘭向火堆又加了些柴火,把自己包袱裏的衣服都拿過來給他蓋上。又喂了他點水,便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的情況。
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刀削般的臉龐,深刻的五官,挺拔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微微蹙著的眉宇透著一抹堅毅和冷峻。依蘭不禁在想:不知道他睜開眼睛會是什麼樣子?
“嗯……冷……好冷……”忽然,那男子開始囈語起來。
聽到他的囈語,依蘭皺了眉頭。左右一望,這陰冷的土地廟裏什麼也沒有,破舊的門外還飄著雪花。外麵的冷風時不時的就可以吹進來。她不禁犯了愁:這裏沒有棉被,也沒有薑湯,他現在需要出汗,可是光靠火烤並不能起什麼作用,這可怎麼辦呢?
過了一刻,依蘭毅然的低頭解下了自己的腰帶……衣衫褪盡後,她的身子緩緩的靠在了那具燙燙的身體上。她把一件銀色的棉披風蓋在他們的身體上。她的眼睛望著眼前那張俊朗的麵孔,腦海中胡思亂想著:看他的盔甲應該在軍中地位不低,他應該也是個將軍吧?他在這邊關之地奮勇殺敵,她作為同胞是應該救他的。雖然這有悖於禮教,但是在這生命危急的時刻她也就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土地廟外,雪花越下越大,很快便和天邊都連成了白色。土地廟中,幹柴烈火持續的燃燒著,依蘭那潔白的臂膀抱著那具魁梧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