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眸子掃過黛玉麵龐,又道:“到底是芷蘭和你無緣,皇後娘娘的指婚我們無可置喙。可是你竟然又將那兩家閨秀許配於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水溶冷厲的眸子掃過水丹陽的麵龐,淡淡地道:“兒臣怕的是當日張側妃的事情會重演。”這樣一句話已經打消了北靜王太妃的所有話,她已經明白水溶的意思,遂冷笑道:“這麼說王兒是在怪責母妃了?”
“兒臣從不敢怪責母妃,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抬頭看著北靜王太妃,淡淡地道:“自從王妃進府,丹陽身為小姑身為王府郡主卻對長嫂王妃不敬,這難道就是我們北靜王府的教養嗎?”而且她的所作所為北靜王太妃當真不知道嗎?還是知道刻意縱容?
水溶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眼神已經傳遞的極為清楚,北靜王太妃自然明白,軟了口氣,歎道:“丹陽自小被母妃驕縱成性,是母妃的不是,日後必定讓她少來打攪王兒和王妃。”疲倦的神態全然沒有素日裏的尊貴矜持,帶著的幾分蒼老讓黛玉心生不忍,卻也不知道該怎麼上前說。
“罷罷罷,但願你們能讓母妃閉眼之前見到王府長孫出世,這樣母妃到了你父王身邊也好有個交待。”眼角有了一點濕潤,她了解水溶的脾氣,既然認定了的事情隻怕再難回轉,也無心無力再同他說什麼了。
“母妃會如願的。昨日王太醫入府診脈,王妃腹中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提起這話,水溶冷冷的麵容有些一絲難得的欣喜和溫暖,走到黛玉身側,輕笑著望著她張口結舌震驚的模樣,輕道:“我們有孩子了。”
北靜王太妃和水丹陽何時出去的黛玉沒有去留心,隻是呆坐在椅子上傻傻的望著依舊平坦的腹部,許久方才抬頭卻見水溶依靠在門框邊不知道站了多久,唇邊含著一抹寵溺的微笑!
黛玉望著他溫柔的目光鼻子酸酸的,心中五味雜陳,再多的委屈和難過似乎一瞬間全部煙消雲散,靜靜的對視許久,才輕輕地道:“為什麼?”
水溶走到她身側,道:“不為什麼。隻是認定了是你就是你。”黛玉眼眶泛紅,咽下喉間的哽咽,輕道:“妾身值得嗎?”水溶凝眉看著她,大手覆蓋在她手上,輕笑道:“若是你不值得,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人值得。”
黛玉哽咽的落下淚來,水溶抬手輕輕拭去,道:“黛兒可不許再哭,這樣愛哭,改日孩兒出生,隻怕會笑話你。”黛玉聽了淚意尚未收回已經撲哧笑出聲來,怯怯伸手輕撫著小腹,道:“這樣小的娃娃,他怎麼會笑話我?倒是王爺想笑,隻是尋了借口罷了。”
水溶笑著攬著黛玉起身,向屋內走去,道:“我隻笑那個背對著我哭什麼都不說的笨丫頭。”黛玉豁然轉身,玉白的臉頰霎時間通紅,推搡著他的手臂,嗔道:“你再不是好人,我隻問你,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多日不曾回王府的?”
水溶扶著她坐穩在榻上,想了想,道:“朝中當真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置。而且,我發現黛兒是個膽小鬼。”黛玉聽著眼睛越睜越大,似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道:“王爺說什麼?”水溶一笑,道:“我說黛兒是個膽小鬼。”說完這話水溶俯下頭來,吻住她張開的小嘴,輕笑道:“不許咬我!”
黛玉雙頰飛紅如霞,道:“那王爺倒是說說,我什麼時候成了膽小鬼了?”水溶佯作思考考慮了很多,點了點頭,道:“是了,從我一開始見到黛兒,黛兒就是膽小鬼。”
“你,”黛玉握緊了粉拳砸在他身上,道:“我倒是膽小鬼,隻是沒有那貼心蜜意的照顧,沒有做了糕點與你吃,我瞧著王爺該當看著人家為你端茶倒水的份上,收了她進王府。”說完就賭氣坐到了另外一側。
水溶看著黛玉,深吸一口氣,笑道:“我怎麼覺得這屋子裏不但有梅花的香氣,還有陳醋被打翻了?”說著起身走到她身邊攬著她靠在懷中,笑道:“這醋味可比梅花聞得讓人開心。”黛玉伏在他懷中,粉拳砸在他胸膛上,道:“你存心戲弄與人,再不想理會你。”說著便一把推開他歪在榻上。眼睛水汪汪的似是水晶琉璃,側身輕撫著仍纖細如柳的腰肢,微嘟菱唇,懶怠理會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