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灝吩咐羅運臨時調了幾個得力的小丫頭來伺候。
看這一屋子傷的傷,懷孕的懷孕,哪裏還能照顧人。
因著淩浩跟水墨今個大婚,所以倒是沒人去叨擾他們。
蘇婉凝腹痛不止,躺在床上,冷汗直流。
她眼神絕望的捂著肚子,不是害怕這痛,而是害怕孩子會出事。
還有兩個多月孩子就可以出生了,他一直那麼活潑可愛,在她肚子裏動來動去的。
如果這個時候出事,隻怕會要了蘇婉凝的命。
“婉凝,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沈景灝坐在床邊,緊緊抓著她的手,眼睛裏滿是愧疚,不住的說道:“婉凝,你一定會沒事的,孩子也會沒事的,是我昏了頭,是我……”
他實在想不通,今個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隻因喝了酒,就無法自控了嗎?
那他還是沈景灝麼,因為醉酒就如此容易失控,他還有什麼臉麵麵對她?
蘇婉凝也不去看他,隻擔心自己的孩子,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最後還是受不住那痛昏了過去。
等到鄧太醫被邵陽拎來的時候,被褥上已經是血跡斑斑了。
“鄧太醫,本殿告訴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大人跟孩子,大人不許有事,孩子也不許有事。”
鄧太醫剛剛進來,還沒行禮,就被沈景灝抓住了衣領。
他不許蘇婉凝有事,也不許孩子有事,否則他將無法麵對這個結果。
“是是是,三殿下老臣知道了,老臣一定竭盡所能。”
鄧太醫來給蘇婉凝診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饒是來診平安脈,三殿下都要揪住他問東問西的,每次都要將他嚇出一身冷汗。
所以三殿下對這位姑娘的重視,他心裏可是清楚的很,哪裏敢不盡力。
他若是不盡力,死的就不止是他了,還有他全家老小,十幾口人命。
鄧太醫整整幫蘇婉凝診治了兩個時辰,又是開止血的藥,又是開安胎的藥,還要給蘇婉凝施針。
忙活一通下來,雖是寒冷的天,卻也忙出了一身汗。
好在他不辱使命,大人跟孩子都沒事。
隻是經此一劫,蘇婉凝怕是要在屋子裏好好休養十天半月才能出門了。
鄧太醫走後,沈景灝自覺沒有臉麵守在蘇婉凝床前。
似乎隻要看到她慘白的臉色,他就已經愧疚的不知道該如何。
他站在歡顏閣的小院外,站在紫藤架下,視線望向遠方,神色哀傷。
就這麼一直站著,一動不動,直到天亮,衣裳上已經全是寒霜,連發梢上也染了層層白霧。
而淩浩那邊還不知道此事。
一大早倒是醒了,隻是嬌妻在懷,懶得起身,一個勁的看著懷中的美嬌妻傻樂。
疲憊不已的水墨終於被淩大公子笑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淩浩那張熟悉帶笑的臉,立刻映入眼簾。
“哎呀……”
水墨羞的急忙閉上了眼睛,這次意識到自個已是嫁做人婦了。
過了昨夜,一切都已不同,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了,而是淩家的媳婦,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