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爸爸,他一定可以很好地處理這件事。你就安心在家休息,看看他從醫院回來怎麼說不行麼?”拚到這種程度還是沒讓她改變主意,裴少欽也沒了轍,隻能回歸到一本正經。
“你還沒告訴我……她到底得了什麼病。”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猜測,喬雨珊還是想聽主任親口說出來。
“需要做透析、而且要做手術就得在我負責的科室進行,是什麼病難道你還猜不出來麼?”尿毒症和換腎這些字眼實在太過殘忍和沉重,裴少欽也不忍心當著她的麵直接說出來。
主任有心含蓄作答,喬雨珊也沒執意非要聽到關鍵的那幾個字,“那……她現在的狀況已經嚴重到了必須進行腎髒移植的程度是不是?”
聽到腎髒移植這四個字,裴少欽的心情也突然變得沉重起來。雖然現在珊珊生母的情況還沒有糟糕到讓人不忍直視的程度,但如果不能及時做手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即便珊珊對她已經沒有太多感情,畢竟是也懷胎十月生下自己的親生母親,麵對這樣的狀況,她的情緒會受到怎樣的影響,他實在不敢想象。
“現在醫院還有多少重症尿毒症患者在等待腎髒捐贈?這麼短的時間內,能輪到她不?”裴少欽的擔心確實不無道理,喬雨珊本來就是個心軟的傻姑娘,即便是不相幹的普通病人,她都會不禁感慨動容,更何況這個人就是她的生母。
“就我所知的就有七位,其中有三位已經完全排除了親屬捐贈的可能,隻能等待醫療捐贈,我們能做的工作也非常有限。”當時在醫院給那位特殊病人做檢查的時候裴少欽還不知道她就是珊珊的生母,隻是感歎於她的血型太特殊,要想配型成功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現在知道這層關係之後,他心裏又有了新的擔心。珊珊的血型他是知道的,從血型相符和其他配型條件吻合的幾率來看,這世上恐怕沒人比她更適合。
親屬捐贈麼?聽到這四個字,喬雨珊的心也猛地咯噔了一下。
媽媽的父親和哥哥都被一場意外火災奪去了性命,母親也在她和爸爸離婚前病逝,因為是從外地遷移過來,也基本沒什麼旁係親屬。
算來算去,這世上和她還有直係血親的人好像就剩一個。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喬雨珊自己!
“就知道你會為這件事勞心傷神,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這話也就隻能自欺欺人地說說罷了,她總是要回去工作的,即便已經不在泌尿外科工作,隻要有心,遲早會知道真相。到時候,隻怕會更加措手不及。
“我沒事,碰上這種事,誰都不想,你都說身為醫生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這種時候,也隻能聽天由命。”明知道自己出不了什麼力,還真不至於到勞心傷神的程度。隻是,心裏難免會有所惦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