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我喊了一聲，身體仍舊虛弱無比，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我不叫李青，我是黑狐，我叫胡小青。”這隻小狐狸口吐人言，但卻已不能化為人形。
我說道：“你不是已經重生了嗎？之前把李青吃掉又重新長出了一個李青，現在為何你又變成了狐狸呢？”
小狐狸期期艾艾的說道：“因為我快死了，我們狐類，在臨死之前都會化為本體。”
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
“李青，你告訴我，我爺爺和黑狐娘娘的事兒，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
小狐狸苦笑：“你都快死的人了，知道了又如何？”
“就因為我快死了，你得讓我死個明白呀。”
小狐狸依舊用爪子蹭了蹭我的臉。
“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和你死在一起。”
“當年你爺爺殘殺黑狐一族，與我狐族有深仇大恨。如今你又給蘇婉玉紋身，以至於讓那女人殺害了我妹妹，我也落得如此下場，所以我特別恨你。”
它苦笑，表情如人一般淒苦。
“可如今，都要死了，恨又有何用？”
“我們黑狐一族純善，從不傷人性命而修行，黑狐娘娘更是心懷正義，當年，她選擇你爺爺，讓他出馬，成為出馬仙，他們兩個，一仙一馬，珠聯璧合，拯救了多少世人的性命，積累了多少功德？”
它看向我，眼中已緩緩的流出淚珠。
“當年，天下蒼生的性命受到威脅，麵臨分崩離析，於是你爺爺和黑狐娘娘決定拯救蒼生，他們先培育出了七靈胎。”
“那個柳青青，隻知道培育七靈胎耗盡了他們驅魔世家的所有底蘊和修行，賠上了一個妙齡女子，可卻不知道，為了這七靈胎，黑狐娘娘，乎折損了自己全部的修為，還放棄了渡劫成仙的最好時機。”
“她付出的太多了，太多了。”
“可最後呢？竟然被你們世人算計，以至於狐仙發狂吃掉靈胎，背上了罪孽的黑鍋，他們不依不饒，逼著你爺爺處置黑狐娘娘。”
“別人不相信也就罷了，你爺爺竟也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小狐仙剝了皮，燒死了黑狐娘娘，又大肆殘殺黑狐一族。”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狐媚子歎息一聲。
“黑狐一族被殘殺殆盡，隻剩下我和我妹妹躲在白水村苟延殘喘，沒想到最後也是被那個蘇婉玉所害，被你所害。”
“你們人類如此殘忍陰險，根本不配黑狐娘娘折損自己修為去救你們。”
“你們都該死，該死。”
或許是太過激動和憤慨，也或許是身體太過虛弱，狐媚子再次暈死過去。
我和它都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屋裏漆黑一片，死亡的氣息籠罩著我們。
我的心也是一片死灰，不管是誰的錯，我終究還是要死了。
也許爺爺錯了，而我的死隻不過是為了償還他欠黑狐一族的債罷了。
我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把我從絕望的深淵中拉了回來。
我伸手從兜裏摸出手機。
是馬健打來的。
我按下了接聽鍵。
馬健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凡子，沃爾頓大酒店不對勁兒啊，我在這做了兩天夜班保安，發現這酒店裏頻繁出事死人，可每晚依舊有客人到這裏入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之前我就在想，酒店名聲已經成這樣了，入不敷出，酒店老板卻不做任何處理，依舊是照常營業，明知道住進來會死，卻還依舊讓客人住，這裏麵有問題。”
我問道：“馬健，你發現了什麼嗎？”
“是，我發現這兩天每到深夜，就有幾個神秘人到這酒店的頂層某個房間，秘密會談，而那幾個人中有一個是沃爾頓大酒店的老板，我麵試的時候見過他。”
“還有一個姓陸，叫陸北庭，是個很有名的風水大師，對了，那個陸飛是他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