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了片刻,趕緊就邁步追了過去。
林秀走的並不快,紫色的小傘在她手中飄蕩,再加上她又穿著一身紫色的衣服,在這個漆黑的夜裏,我越看越覺得有幾分詭異。
以前她穿紫色我覺得挺好看的,今兒個是怎麼了?
難道這個人不是林秀?而是什麼髒東西。
可她明明就是林秀啊。
穿過了街道,走入了一條馬路。
馬路上很空曠,幾乎沒什麼人。
我和林秀一前一後,她好像察覺到我在跟蹤她,時不時還回頭看我一眼,然後突然加快了步伐,走入了前麵一個立交橋的橋洞。
我趕緊跟過去,進入橋洞之後,我就發現林秀不見了。
咦?人呢?
橋洞的地上有一個穿著破爛的乞丐,仰臥在那裏呼呼大睡,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這條橋洞有100多米,林秀就算再快,也不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橋洞。
我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繼續朝前跑。
終於,前麵不遠處的地上,一把紫色的雨傘扔在地上,正是剛才林秀舉著的那把傘。
我又一看,傘的旁邊靠著洞壁的地方,竟有一個人蹲在那裏。
是林秀,不,是一個紙人。
我的雙眼瞳孔瞬間就放大了,死死的盯著那個紙人,那個紙人也是紫色的,跟林秀的模樣一模一樣。
難道剛才的林秀變成了一個紙人?
怎麼可能?
我趕緊又跑出了橋洞四處查看,再也沒看到一個人影。
我走進了那個紙人,它孤零零的靠在洞壁上,兩隻慘白且無神的眼睛在盯著我。
我一陣脊背發涼,再也不敢多呆轉身就跑回去了。
回到紋身店,老趙頭已經不在門口,估計去睡了。
這老家夥,我還想問他怎麼回事呢?怎麼就走了呢?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一看,是馬健在微信上給我發了一個紅包,下麵還帶著一條語音。
我按下了語音鍵,馬健的聲音帶著疲憊。
“兄弟,這是紋身的錢,我知道遠遠不夠,可哥們也隻有這麼多了,欠下的等來世再還。”
我點開那個200塊錢的紅包,忽然覺得不妙。
趕緊就給馬健撥打了過去,電話倒是接通了,我趕緊問道:“馬健,你在哪兒呢?”
他告訴我說,他已經開著三輪車,拉著明月,到了青陽殯儀館後門。
“兄弟,你放心,我會按照你說的做,把三輪車前的兩顆蠟燭熄滅,再把對聯燒掉,我寧可毀掉明月,也絕不讓她再被活人貸折磨,不過……我也會隨著她一起去。”
“馬健,你別幹傻事兒……”
“明月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馬健苦笑了一聲。
“兄弟,還得麻煩你給我收一下屍,轉告我父母,說我對不起他們,來世再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整個揪了起來。
原來馬健已經做了決定,毀掉李明月之後,自己也跟隨他而去。
不行,我不能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