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上午,熊人豪格回到了萬獸妖國王城,雖然冷靜沒有要求過,但他還是千方百計地試圖尋找冷風,想告訴冷風他妹妹冷靜的近況。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
就在一分鍾之前,消息成功傳到了冷風的耳朵裏。
一來,怕冷靜在小鎮上會無意得罪神殿,二來,自己也很記掛冷靜,冷風便立刻用傳信晶石與冷靜聯係,想好好問候冷靜一番。
於是,這才有了現在的一幕——冷靜空間手鐲內的傳信晶石不停地發亮,一閃一閃。
那亮光,散播出一股無形的牽絆,宛若一根細線,不斷拉扯冷靜的心和意識,就仿佛有個熟悉且親切的聲音在焦急地呼喚冷靜,而她潛意識裏又迫切的想要予以回應。
起初,冷靜隻是被動的打了激靈。
然而正是這個激靈,卻猶如驚天霹靂,猛然將冷靜瀕臨渙散的靈魂震回。
一瞬間,冷靜好像身處在絕望的深淵中,剛才快要全部陷入泥潭,永生不能翻身,這會頭竟從泥潭內拔了出來,是意外也好,是運氣也好,她終於能正常呼吸了。她算是死裏逃生,真正地擦著死神的衣服走過,七魂六魄都已去冥界逛了半圈。
冷靜觸電般一抖,腦袋鑽疼,疼過刹那後,思維慢慢有一點點恢複。至少她能感覺到自己似乎不對勁,也能感覺到周圍危機重重。但她的處境仍岌岌可危。她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將醒未醒,要醒不醒。
萬幸的是,冷風還在呼叫冷靜。
而冷靜的思維則漸漸清楚。因為那股奇特的牽絆的影響,她封閉的心緩緩趨近明朗,像陽光劈開了黑暗,同時她冰凍的意識也在徐徐地解凍,像冬去夏來。她的目光亦隨之複又逐步清澈淡漠,盡管比以前渾濁呆滯得多,仿佛淺眠狀態,卻也足夠叫她洞悉自己此時正墜入困境中,再不自救,她就要死!
由於一貫淡定,冷靜雖急,但並未慌。她使勁咬了咬舌頭,並默默地意念,用切膚的痛感和堅強精神力讓自己更加地清晰,少頃,她總算可以思考了。爾後,她試著動自己的手。
半晌,待手能動後,冷靜馬上從空間手鐲中取出兩顆提神丹,風卷殘雲似的吞下。
丹藥入腹,亢奮激動的感覺頓時充滿了渾身各個角落,冷靜大振,瞪眼、搖頭、拍臉、張嘴,一係列的醒夢動作一揮而就。頃刻,她醒了八分。再四下一望,驚駭萬分。
呼延寂、方圻、錢永、錢芳他們就像傳說中的傀儡一樣,正在傻傻地到處走。
冷靜來不及思索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片瘴氣林裏,也來不及回想自己剛剛做了些什麼,甚至,她也全然忘了自己正坐在水窪中,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如何迅速自救,如何救別人。她急急地吞下五顆解毒丹。
雖然那解毒丹不是專門解瘴氣毒的丹藥,但還是稍微有點效果。
起碼冷靜當即覺得那種侵蝕大腦的壓迫感減輕了不少,可她也知道解毒丹的功效維持不了多久,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離開這兒。
但霧蒙蒙的瘴氣林,不曉得縱橫幾十裏,該如何離開,怎麼離開,往哪個方向離開……這些都是問題。
冷靜略一沉吟,又戴上一個防毒麵具。接著,她才站了起來。她明明知道冷風在呼喚她,可她卻實在無暇顧及。
而冷風在半天聯係不到冷靜人後,切斷了傳信晶石的信號,改而聯係小鎮的聖女容紗。
“容紗。”
“是冷風啊。好長一段日子不見了,你怎麼想到我了呢?”
“你們鎮上最近是不是來了一批外來者?”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
“他們中間是不是有一個叫冷靜的?”
“是。”
“她人呢?”
“昨天天還沒亮就已經離開小鎮了。”
……
掃視周圍一圈後,冷靜的目光終究落到一顆梧桐樹上。
那梧桐樹,又兩個成人手拉手那麼粗,它生長在瘴氣林裏,鶴立雞群,極其的突兀醒目,一幟獨樹啊!
冷靜火速施展縹緲如夢身法,飄向梧桐樹,旋即,高高跳起,站在梧桐樹中間一根壯碩的枝椏上。
抬頭一看,樹聳入霧層,不知有多高。
冷靜想了想,心念一動,索命索乍然出現在她的掌心,旋即,她一個甩手,將索命索扔出,捆住了木偶呼延寂,再拉回,將呼延寂掛在樹枝上。繼而,再出索命索,相繼把方圻、錢芳和錢永也都拉了過來。
四個人,像四頭奄奄一息的野獸,晃悠悠地吊著。他們齊齊滯了滯,少頃又要繼續走動,隻消一個抬步,他們便要摔下樹。五六米高的地方,摔來下,沒有魔法護體,他們將必死無疑。
冷靜匆匆出索命索,將四人牢牢捆住,與梧桐樹的主幹綁在一起。
可四人還在奮力掙紮,卻因為這一通掙紮,加上索命索上附有的魔法,他們陡然醒了五分。
冷靜再張了張嘴,讓索命索緊了緊。
“嗞……”有衣服破裂的聲音。
彈指,索命索深深嵌入了四個人的肌膚內,劃破了他們的皮,割開了他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