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張家二嬸一邊抬起了手,迅速將籃子最上麵的蓋子給掀了開。
頓時,飯菜的香味兒彌漫了出來,不停地往老伯的鼻子裏鑽去。
老伯一愣,旋即,下意識低頭,朝籃子裏打量了一眼。
頓時,老伯瞳孔猛震,與此同時,更是情不自禁,“咕嚕”一聲,使勁兒吞咽了口吐沫。
雖然籃子裏就隻有兩樣菜,可全都是老伯最愛吃的,平日裏,又舍不得吃的東西。
一個,是小雞燉蘑菇,另一個,則是油燜筍尖。
在祥平村,村民的家裏養上幾隻老母雞,也隻是為了下蛋而已。
哪裏,會舍得吃。
所以,不過年,不過節的,這雞哪裏舍得吃。
還有這筍尖兒,更是有一定的季節性,山上崎嶇,更是難挖,當真是無比稀罕的東西。
更何況,籃子裏還有一壺張家二嬸自己釀的米酒。。
將老伯的表情盡收眼底之後,季筱悠唇邊的弧度深了深。
旋即,她上前了一步,趁熱打鐵地也開了口:“是呀,老伯,東西都已經做好了,不如,咱們就坐在一起,好好地吃一段飯,可好?”
這一次,老伯沒有再拒絕。
而是點了點頭,應道:“那好吧,你們進來吧!”
一邊說著,老伯一邊往後倒退了兩步,衝著張家二嬸,以及季筱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三人進了屋,飯菜被擺在了桌子上,而後,三人圍桌而坐。
張家二嬸拿起了那壺酒,親自給老伯斟了一杯酒,而後,又舉起了自己酒杯,“老伯,感謝你肯傳授我醃鹹菜的手藝,這一杯,我敬你。”
老伯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不必客氣。”
話落,他二人的酒杯就碰撞在了一起,而後,分別飲下。
隻不過,老伯沒有注意到的是,張家二嬸在給他和自己倒酒的時候,自己的杯裏少,而他那杯子裏,則是滿滿的一杯。
老伯放下酒杯,舒坦了舒了一口氣。
果然,張家二嬸自己釀造了米酒味道很不錯。
季筱悠先是抬起眼簾,掃了一眼老伯麵前那隻空空如也的酒杯。
緊接著,她也抬起了手,拿著酒壺,重新為老伯斟滿了酒,“老伯,我也敬你一杯。要不是你的出手相助,帶我們來祥平村,我們兄妹三人,在外麵被仇家追殺,恐怕,早就喪了命。”
“來,大恩不言謝,老伯,這杯酒我先幹為敬。”
說完,季筱悠一揚脖,特別豪爽地將自己酒杯裏的酒,給一飲而盡。
老伯見狀笑了。
平心而論,他特別欣賞季筱悠的性子,不像村子裏的那些女孩子,像牽線木偶,一點靈氣都沒有。
“好,筱悠,這杯酒,老伯我也幹了。”
一邊說著,老伯一邊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毫不矯情,“咕嚕”兩口,也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就這樣,一會兒張家二嬸敬一杯酒,一會兒季筱悠敬一杯酒,一頓飯下來,老伯飯菜沒吃多少。
可這酒,滿滿地一壺可就見了底。
老伯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含糊不清地道:“不……不……不能再喝了。再喝……再喝……我可就……可就要醉了……罪了。”
說話間,老伯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
下意識地,他使勁兒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想要驅散掉那種混混沌沌的感覺。
可誰知,酒勁兒上來後適得其反,不僅沒有成功驅散掉那種昏沉沉,頭痛欲裂的感覺,還“噗通”一聲,整個人重重地趴在了桌子上。
季筱悠見狀,與張家二嬸相互對視了一眼。
而後,季筱悠伸手了手,輕輕地推了推老伯,輕聲喚道:“老伯,老伯,你醒醒,醒醒呀!”
可是,老伯卻一點的反應都沒有。
他是真的醉了!
“呼!”
季筱悠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之後,對張家二嬸道:“他是真的醉了,咱們動手吧!”
張家二嬸點了點頭,“好!”
話落之後,她與季筱悠一起,通力合作,將老伯攙扶起來後,直接扶到了炕上。
緊接著,張家二嬸伸出了手,就要去扒老伯的衣服。
季筱悠見狀,心生不忍,突然攔住了張家二嬸,再三又確定了一遍,“張家二嬸,你可想好了,這麼做,對你自己的名聲可有損害。現在你要是反悔的話,還來得及。”
張家二嬸動作一頓。
旋即,衝著季筱悠咧嘴笑了笑,“筱悠,你不必再勸了,也不必擔心我。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隻要能幫你,我什麼都願意做。更何況,我都一把年紀的了,還什麼名聲不名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