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安排勞動,他亦不想老實出力,卻又深知不能公然偷懶違背勤勉之戒,否則必將受到嚴懲。於是,他仿若一位深諳兵法謀略的將領,會事先如同偵查敵情般,細細觀察勞作流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尋得其中竅門,恰似在迷宮中找到那唯一的出口。再佯裝忙碌,手腳看似勤快地動著,實則巧妙借助工具特性與場地布置,玩起了“借力打力”的巧妙把戲。或用木棍巧妙撬動重物,那木棍在他手中,仿若變成了神奇的杠杆,輕輕一撬,便能省卻大半力氣,讓重物乖乖聽話;或借清掃角落之機,躲在隱蔽處,稍作歇息,還精心安排好“望風”小沙彌,那小沙彌仿若忠誠的哨兵,一旦師父臨近,便及時通風報信,讓他得以迅速調整狀態,蒙混過關,屢屢得逞,臉上時常掛著得逞後的狡黠笑容。
當然,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韋小寶即便再機靈百變,也有幾次險些因破戒而深陷險境,直麵嚴厲懲罰,仿若在懸崖邊徘徊,一腳踏空,險些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一回,他被山下傳來的熱鬧集市聲撩撥得心癢難耐,那集市聲仿若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撓著他的心窩,饞蟲瞬間在腹中作祟,仿若一群饑餓的螞蟻,啃噬著他的理智。他終究沒能忍住誘惑,竟偷偷溜出寺院,想去瞧個究竟,那腳步急促而又慌亂,懷揣著緊張與興奮。途中,瞧見一農戶果樹上果實累累,那紅彤彤的果子恰似瑪瑙般誘人,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仿若在向他招手呼喚。他饞意上頭,瞬間將戒律拋諸腦後,腦海中隻剩那果子的甜蜜滋味,剛想攀樹摘取,農戶恰好現身,恰似天降神兵,怒目而視,那眼神仿若要將他生吞活剝,隨後便欲將他扭送回寺,他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
還有一次,與師兄弟閑聊,為顯能耐,滿足那虛榮心作祟的內心,他誇大其詞,吹噓自己曾在江湖有過的“英勇壯舉”,言及打敗多少絕世高手,獲取多少稀世奇珍,越說越離譜,言語仿若失控的風箏,已然遠遠地踩到“妄語”紅線,師兄弟們起初還半信半疑,隨著他越說越誇張,臉上的懷疑之色愈發濃重。
好在危急關頭,韋小寶那三寸不爛之舌總能迅速啟動,宛如一麵靈動且堅固的盾牌,幫他擋下災禍。麵對農戶指責,他先是滿臉懊悔,那懊悔之色仿若深秋的寒霜,瞬間布滿臉龐,深深鞠躬致歉,那鞠躬的幅度近乎九十度,言辭誠懇,聲淚俱下,稱自己一時被心魔迷惑,犯下大錯,願受罰以贖罪,又許下幫農戶勞作數日的諾言,言辭間滿是真誠與悔過,說得情真意切,仿若發自肺腑。農戶怒火漸消,見他態度誠懇,終究還是心軟,放他一馬,他這才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麵對師父斥責妄語之事,他收起嬉笑,正經八百地剖析自己犯錯根源,坦言是虛榮心作祟,求師父給予改過機會,輔以一連串保證,那真誠認錯態度仿若春日暖陽,消融了師父心頭冰霜,師父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念及他年紀尚輕,終是免了重罰,他暗自慶幸,告誡自己日後定要更加謹言慎行。
在這戒律與欲望反複拉扯、激烈碰撞的漫長過程中,韋小寶恰似在荊棘叢中艱難尋路的行者,起初,他隻是迫於戒律威懾,被動收斂,仿若蝸牛縮進殼裏,小心翼翼;後來,曆經種種波折,他開始主動思索戒律深意,仿若在黑暗中尋得一絲曙光,豁然開朗。明白不許殺生是敬佑生靈、涵養慈悲,於一抬手一忍之間,鑄就內心的柔軟與悲憫;不許偷盜是堅守本心、摒棄貪念,在一次次克製身手的衝動裏,淨化心靈的私欲;不許妄語是修持真誠、立信於人,從管住嘴的曆練中,收獲他人信任。他不再是那個隻圖眼前樂、肆意妄為的市井小子,而是在少林這片淨土,於戒律滋養下,悄然蛻變,踏上自我約束、成長悟理的別樣修行路,一步一個腳印,走向全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