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接下來的話,可能因為太過嚴重,溫靜最終沒有忍心說出口,隻是作為醫者父母心,象征性地安慰了幾句,但那也隻是為了能平複秦悄情緒的表麵安慰而已,實際上並不能阻止秦悄病情的惡化。
如果秦悄再這樣下去的話……
一向沉穩利落的溫靜,竟然也有期期艾艾的時候,最後勉強和陸以衍溝通完病情,然後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但隻要一想起溫靜在電話裏說過的那些話,一字字,一句句,就像是針紮一樣,紮在陸以衍以為自己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後已經足夠堅硬的心髒之上。
隻要一想到此刻像隻小貓咪睡在自己身邊的秦悄隨時有可能會遭遇病情惡化的危險,陸以衍的心就揪著一陣一陣的疼。
就在他從短暫的魔怔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情緒實在太過於頹喪,於是立馬抬手,在臉上搓了一把,好像這樣就能清醒一點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根本就沒過多久,陸以衍就載著秦悄回到了白鷺灣。
車子抵達車庫的時候,秦悄的頭還偏倚在座椅靠背上,白淨的臉上帶著香甜的睡容,她好像很依賴自己,總是能在自己的副駕駛上睡得香香甜甜的,像個孩子似的,好在在遭遇了這麼多不好的事情後,秦悄還能做到像個孩子似的窩在他身邊。
大概也就隻有他能給秦悄帶來無盡的安全感了。
想到這裏,陸以衍輕輕解開束縛著秦悄的安全帶,然後下了車,從車前繞到副駕駛這邊,想著還是像前幾次那樣,直接將人抱回臥室安排她繼續睡好了。
睡覺也是最好的療傷方式。
陸以衍不忍心擾了秦悄的好夢。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次,秦悄並非像之前那樣睡得又香又沉,相反,其實在快到地庫的時候,她就已經清醒了一大半,然後趁著陸以衍不注意,往自己嘴裏塞了兩顆彩虹糖,一顆純甜的,一顆酸甜摻半的。
隻等著陸以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將她抱在懷裏,穩穩托著,準備抱她上二樓的時候,秦悄唇角突然向上彎起,扯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然後在陸以衍低頭看向她的時候,小腦袋猛地向上竄了竄,嘟著嘴巴朝著陸以衍的薄唇靠過去。
大抵是沒料到秦悄會來這麼一出,陸以衍愣了足足有三秒鍾,然後才在秦悄伸出兩條細長的胳膊攬住他的脖子的時候,生怕人從她身上掉下去了,於是連忙又暗暗加大了力道,確保秦悄安全無虞了,這才順著秦悄突如其來的主動吻而慢慢回吻過去。
在以往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陸以衍主動親吻秦悄,所以秦悄難得主動一次,甫一靠近,四片唇慢慢貼在一起,空氣中就撕拉一下燃燒起無數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