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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佛山的山門前,沉悟禪師看到張唯安和郝飛元之外,身邊還跟著個身穿墨藍色長衫的英俊男人。
男人俊逸挺拔,就站在張唯安的身側並行,一高一矮,一陽剛一柔美。
哪怕是沉悟禪師這樣的出家人,也被兩人給震驚到了。
他抬手念了聲阿尼陀佛,笑道:“靜安道君,這位便是……”
“這是我夫君。”張唯安笑道。
沉悟禪師也跟著笑道:“很是般配,才子佳人,君子淑女,很是登對。”
張唯安還禮:“多謝。”
沉悟禪師抬手做請:“怠慢了,裏麵請。”
一行人往山上去。
郝飛元在前麵跟沉悟禪師套話,張唯安和淵臨略後麵一些,兩人步子邁得很慢,卻又沒有落下多少。
淵臨低頭看張唯安的側臉,勾了勾唇,眉眼間神色不錯。
“夫君,是不錯的稱呼。”
他仿佛咀嚼著這夫君這兩個字,發現別人說他們般配,他心中感覺甚是不錯。
張唯安牽著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指腹上撓了撓:“不是嗎?你,永遠都是我的夫君。”
淵臨:“永遠?”
張唯安:“自然是永遠啊,當初與你成婚,我的心意表得不夠明確嗎?”
她當初對他一眼動情,便沒想過有另一個結果。
愛一人便隻想忠於一人,未來結果好與不好那便是不可控的了。她隻想不愧於心,對淵臨真誠以對便是她能做的最好事情。
淵臨心頭微微一悸,有種不屬於常理的震顫了一下。
怎麼回事?
他頓住腳步,麵色微微沉了幾分,抬手不自覺的摁上心口。
張唯安看他停下也停下來:“夫君,怎麼啦?”
夫君……
她是那麼自然的喊著專屬於道侶之間的稱謂,輕柔繾綣。
淵臨上前兩步,壓下心中那點不該出現的悸動,勾著若即若離的淡笑:“沒事,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問題。”
一個不該這樣心動的問題。
神族自該對自己全心全意,決計不能將一顆真心交付出去,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
交付出真心,到頭來的結果隻有一個。
眼前,似乎還能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淵寂以自身的下場警醒著他。
事實證明,真心交付出去,換來的隻有背叛,背叛的結果是灰飛煙滅。
多可怕的。
張唯安在旁邊跟他說著日常的話:“夫君,聽說萬佛山的齋飯是西域這邊最好的,靈氣濃鬱,還能滋養經脈,你要不要嚐嚐?”
淵臨:“沒胃口。”
“啊,那便不吃了。”
“嗯……”
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安靜下來,好似方才的甜蜜消散了大半。
張唯安明顯感覺到淵臨有些不開心,但她不知道問題出在何處。
可隨即一想,大家都是成年人,遇事不決自然並非什麼都是自己的問題,大概率是她自己的問題,便沒有多嘴去問。
兩人安靜的並行,淵臨微微垂眸似乎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張唯安牽住他的手,觀察周圍的異樣。
很快,沉悟禪師便帶著他們來到寺廟的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