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係統的加持下，歲安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昏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在他的記憶中，好像好幾天都沒看見陸懷川了。
夜裏，他難得睡醒了，想翻個身，卻感受到身後溫暖的懷抱。
橫在腰間的手動了動，歲安抿著笑想叫一聲川哥，卻聽見陸司可的呼吸落在耳畔，“安安，你醒了。”
“川哥呢。”歲安有些想他了。
明顯感覺到身後人不開心，他哄了一下，“川哥是我男朋友，你不要總是這樣生氣。”
陸司可埋頭，往日聽到這種話就該炸毛的人，如今也變得異常冷靜，甚至有些撒嬌意味，“傻安安，他都騙你了，他跟其他女人結婚，他有法律上的妻子。”
“哦。”歲安垂下眼睫，“瞧我這記性，我給忘了。”
陸司可摟緊他的腰，像個無家可歸的小獸，竭力尋求溫暖，“安安，喜歡我吧，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黑暗中傳來少年輕輕的聲音，砸在他心上卻是無比的沉重，“可是你也騙過我。”
“抱歉…”陸司可吻了吻他的後頸，“但沒人比我更愛你不是嗎？”
歲安哆嗦了一下，“別這樣……”
陸司可有些傷心，翻身撐在歲安身上，欲望告訴他，就這樣強迫他，吃掉他！但理智又讓他舍不得弄疼他，“安安，到底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喜歡上我。”
他埋下頭，濕意點在歲安的鎖骨。
沉默了片刻，歲安淡淡道：“如果沒有川哥…也許我會喜歡你。”
愛情是分先後的。
陸司可眸光明滅，半晌，糾結的思緒捋成一條線，少年的話像是一針強心劑，讓他日夜的猶豫在這一刻下定了結論，他輕聲道：“好，我知道了。”
當歲安意識到自己又很久沒看到陸懷川時，陸司可隻是搓了搓指腹，說，“他在家裏。”
對於陸懷川一直沒來探望他這個病號，歲安很傷心。
某天，陸司可開始收拾著病房中關於歲安的一切用品，“安安，我們要搬家了，我們去國外治療，那裏有好的醫療資源，能治好你的病。”
歲安：“那川哥呢？”
陸懷川：“他在家等我們安安健康回來。”
歲安有了一些盼頭，“那我一定要快快康複，盡早回來。”
陸司可眼眸明滅了一瞬。
在去機場前，他去拔了陸老爺子的氧氣罩。
陸老爺子瞪大眼，抖動著身體掙紮著。
陸司可趴在他耳邊，聲音輕卻恨道：“不要掙紮了，你引以為傲的陸家和繼承人都沒了。”
“呃……呃……”老爺子嗚嗚咽咽，不知是哭還是痛苦，在他如惡魔般的瘋笑中，最終含恨閉上眼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