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穎看了一眼林沐流出的龍血,鮮紅一片,與常人無異,搖頭說道:“冰兒你即便喝了他的鮮血,也沒用處。林沐並非龍血之人。”
冰兒奇怪問道:“風驚雲,大胡子,還有那個姓餘的,都說林公子喝過龍血,你從哪裏看出不是的?”
徐思穎慢慢解釋道:“青龍乃上古神靈之獸,靈性之強非常人可比,其體之血,烈性暴躁,人如喝之,若軀體不堅,難以承受,最終****而亡,若能承受下來,又極難煉化,流出血液之時呈現青龍屬性之金色,待煉化殆盡,自身鮮血便已吞噬金色龍血,化為己有,這時至少便有傳世之境。我見林沐境界僅僅入流,血色顯紅,就知道他不是那龍血之人了。”
冰兒輕輕一歎:“可憐林公子了,他不是那龍血之人,還被害成這樣,也不知是誰把這消息嫁禍給他。冰兒自以為無父無母就已經夠可憐了,想不到還有比冰兒更可憐的人兒。小姐,你常常跟我說,好人有好報,連上天也會幫助他,怎得林公子就這般模樣了呢?”
“那也隻能說明一件實情。”徐思穎淡淡說道,“林沐並非你想象中那般好!”
冰兒小鼻子嗤了一聲,反駁道:“才不是呢。也有人說過,好人不會長命,壞人禍害千年,我們華國朝廷裏還有那麼多老奸巨猾的人還活著呢。冰兒跟林公子一樣,也不相信什麼天意了,全是些什麼什麼的。”冰兒心中想要照林沐說“狗屁”一般,奈何她一個小女子,如何會說出這等有傷大雅,不拘禮法的言辭,即便如此,也鬧了個臉紅耳赤,羞愧不已。雖知是癡心幻想,不可實現,然而她言到情處不由激,心裏忿忿,腦中空白,話語胡亂:“你說這是天意,冰兒不信天,哼,叫我說,林公子才不會死,我們也可以繼續活下去!”
徐思穎輕笑搖頭,一番話語就此當作浮雲,飄然而去。“林沐真若能活過來,我們又能安然離去,我以後便聽你的。”
聽她嘲諷自己,卻是激起自己執拗的小性子,冰兒哼道:“冰兒是你的奴婢,哪裏敢讓你這大小姐聽我這奴婢的,要聽也聽林公子的,要是林公子活過來,非讓他好好氣氣你不可。”雖說如此,冰兒卻也知自己在癡人說夢話,不禁黯然一歎。
古墓被封住石門,本暗黑無光,然日日夜夜燃燒的燭光,點明了裏麵的一切,冰兒和徐思穎閑話良久,此時亦不知外麵是何天日,終於耐不住倦意,各自回房睡去了。因自己房間內躺著林沐的屍體,冰兒心中膽怯哪裏敢進屋,生怕林沐變屍作鬼,便戰戰兢兢地待在堂內,終是抵不住眼皮的掙紮,趴在桌上安然睡去。時間一分一秒而過,冰兒雖在夢中,卻感覺周圍越來越熱,煩躁睜眼起來。
這古墓本是一處大山底下之室,年年月月涼氣尤存,如今卻顯出一股奇熱之意,冰兒還以為是墓外風驚雲作亂搗鬼,想將自己等人逼出古墓,便又接著沉睡。待到片刻,卻感覺奇熱無比,仿佛自己已是燃著了一般,終於耐不住這股煩躁的熱意,冰兒哪裏還睡得著,走到徐思穎的房間敲門喊道:“小姐.小姐,小姐!”
見徐思穎打開房門,滿臉發燒,肌膚通紅,一滴滴汗珠夾雜在她發絲之間,竟是也感到狂熱無比。冰兒皺眉道:“小姐,那個風驚雲太壞了,放大火逼我們出去,我快熱死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冰兒寧可毒死也不想被熱死呢。”
徐思穎說道:“心靜自然涼,又何會怕熱。”
冰兒白了她一眼,撅著小嘴道:“我說小姐,冰兒都感覺熱得不行了,你境界都還沒入流,肯定比冰兒我熱的更厲害,你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我們苟且偷生一小會兒就不行嗎?”
徐思穎點了點頭,走回房間,將自己小床上的一粒珠子拿了過來,道:“這水銀珠是爹爹給我的,乃至陰之物,你拿著它,就不會那麼熱了。”
原來小姐早已熱耐不住了,拿這水銀珠防熱,聽她方才說什麼心靜自然涼,卻是自己想著解熱,冰兒捂嘴偷笑,竟想不到這股熱意能將小姐逼成這般。
見小姐拿著水銀珠,臉色肌膚頓時化作原色,似乎涼意無限,不覺得如何熱了,冰兒點了點頭道:“小姐,冰兒不怕熱,你身子骨弱,還是你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