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你是對的。那小子太厲害應該開炮。”團長喃喃道，“所有戰車，開炮！”
戰車內的日軍聽到命令，遲疑了片刻，開炮了。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開炮。”李增大驚。他特意讓2營戰士戰鬥時混在日軍裏，就是為了防止日軍集火。現在他們的做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該死的日本鬼子，自己人也不放過嗎？”李增嘴唇緊抿，“2營戰士，掩護周公，衝啊。”
隆隆的炮火打散了日軍的包圍，2營戰士們開始護送曹陽離開，這時2營已經隻剩下20人不到了。
曹陽聽到命令，奮力向著日軍包圍的薄弱點跑去，2營戰士們圍著曹陽。子彈，手榴彈，炮彈，2營戰士用身體築成一堵好像永遠不會倒塌的牆。
“走啊。”戰士倒下之前，都這麼喊道。
曹陽的耳邊回響著戰士們死前的呐喊，心中無比痛恨自己的無力。
終於，一聲熟悉的叫聲回響，曹陽忍不住回頭。
“混蛋，走啊。”李增看見曹陽停頓，不由憤怒大喊。
曹陽不斷起伏著胸口，咬牙繼續奔跑。
“來吧，小鬼子。”李增端著機槍向後掃射，流彈射傷了他的腿使得他無法奔跑。後方的日軍暫時被李增壓製住。可是也沒有太久，隨著炮彈的蔓延，李增終究走到的生命的盡頭。
“這就要死了嗎？”過多流血的李增躺在了地上，“媽，老婆，家裏還好嗎？”黑暗籠罩了李增。
郭萬富眼淚止不住地流，但他也不敢回頭。他仿佛看到自己剛進營裏，和營長一起喝酒的日子，作為同樣有知識的人，營長和自己格外的相投，隻有營長會認真地翻看自己寫的每一段文字，誇獎自己，哪怕這是已經過時的迂腐的詩歌。隻有他不笑話自己的說話。
隱約中他似乎聽到了營長衝鋒之前的話：“如果我死了，別哭，難過一會會就行了。”
曹陽衝鋒的前方，一群日軍搭起了簡易防禦點，兩個機槍手匆匆地趕到防禦點架設機槍。
郭萬富摸著腰間的手榴彈，這是營長交給自己的。他的眼睛充斥著火焰。猛然加快速度，領先曹陽，當頭向著防禦點衝去。
預感到了他要做什麼的曹陽大喊，“二連長，不要。”
“老子，哦不，老夫以死報國，此生無憾矣，哈哈哈哈。”郭萬富拉開引線，緊握在手中，猛地向前躍去。機槍子彈打在郭萬富的身上，手榴彈爆炸之前，郭萬富奄奄一息，“下輩子，老子講話還是正常點吧。”
“嘣”爆炸摧毀了日軍新架設的防禦點，也炸碎了郭萬富。
此刻曹陽已經是孤身一人了。
“我，我不哭~~”曹陽往前狠命地衝著，淚水滾滾地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
“還去追嗎？”團長副官問團長。
日軍團長望著曹陽遠去的背影，“不，我們隻要守在這。再過幾天吳淞口會有大批士兵登陸，我們要反擊了。”
誰也沒有發現，摩歐登，那個眼神狂熱的日軍悄悄地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