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兒、翠花還有我(1 / 2)

從那一天開始,老樹的故事的聽眾又多了一個人,我,雨兒,還有夢嫣。

我們三個人,靜靜的坐在樹蔭下聽著那理所當然又滿是錯誤和漏洞的故事,每當我提出質疑,老樹就瞪著我,嚴肅的說:“人生本就是如此!”

可是反觀他對兩個姑娘,可是溫柔的緊,是啊,人生本就是如此!

雨兒和夢坐在老樹的一枝凸出地麵的光溜溜的樹根上,那裏本來有我的一個位置,可是此刻,我隻能坐在不遠處的地麵上,聽著那似乎早就有了結果的故事。

“長衫公子帶著他的豹子,帶著他自己,就那麼匆匆然的走向了人世間,”老樹說著,閉上了他那巨大的眼睛,似乎是在回憶著些什麼,在那或許是美麗的回憶裏,他用他那悠長的聲音哼起了歌,就像是巨大的風從他的樹洞裏穿過,吹響了他那滿頭的葉子,那歌聲來的那麼突然,突然的我淚流滿麵。

夢嫣看著無聲流淚的我,那曼妙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原地,就像是霧氣一般,慢慢的消散在老樹的陰影裏,她的聲音也慢慢的消失在那裏,“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雨兒走到我的身邊,輕輕的擁抱了我,她把我摟在懷裏,就像是抱著一個還躲在繈褓裏的嬰兒。她把下巴擱在我光光的頭上,用小手拍著我的後背。

故事從我的隔世的記憶中不停的湧現出來,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的湧向我。我躲在繈褓裏,躲在雨兒的懷裏孤獨的流淚,即使她離我如此之近,卻仿佛隔著一座大山一樣的不真實,在淚水朦朧裏的世界裏,我甚至有一種夢一般的錯覺。

在淚水裏,我終是記起了故事的結局,是啊,故事從一開始就有了結局。

我跟著長衫公子離開了那個地方,我跟著另一個自己,離開了雨兒和老樹,背上坐著那個叫做翠花的女人。她哼著無名的謠曲,伴隨我們在大山和河流之間遊蕩,從北方的草原,到南方的海邊,從西方的沙漠,到東方的小島。

直到有一天,長衫公子背上的竹排裏塞滿了畫稿,裏麵是一整個世界。

從那一天開始,一個新的王朝開始誕生,殺戮的**從每一個人的心中開始蔓延。從兩個人,到數千人,再到數萬人,不過僅僅隻是眨眼的瞬間而已。有長衫公子竹排裏的地圖,統一整個世界,就仿佛是一個過家家一般的遊戲,那剛剛三分的天下,弱小的就像是一隻剛剛蛻變的蝴蝶,被我們輕易的收入囊中。

但坐上王座的既不是我,也不是長衫公子,是翠花,她穿著華服,坐上了那小醜一般的位置,她管她的王國,叫雲。

雲王朝,就如他的名字一樣,一個建造與雲上的王朝,可是雲朵終有消散時,那象牙塔一樣的王朝,又怎麼能夠存在的長久。

我靜靜的臥在宮殿後的花園裏,等著結束的那一天,等著再次聽到那天籟一般的謠曲。長衫公子卻忙碌了起來,他不再是一個滿臉堆笑的畫師,他成了這個國家的中心,翠花把她所有的理想都丟給他。她想要一個人人平等、沒有階級、沒有欺詐、沒有殺戮的新的世界,所以,他要給她這麼樣的一個世界。

他用盡他所有的才能,去治理這個剛剛成立在象牙塔裏的國家。可是,那一個個桀驁不馴的武將和一個個滿是花花心思的文臣,又怎麼是他一個人所能左右的,他們隻是服從與自己內心對於名望的貪婪和殺戮的渴望而已。

在那麼多的私心下,那樣的一個世界,又怎麼能夠存在?這個國家本來就是建立在血腥之上,又怎麼可能沒有殺戮;人心皆貪,又怎麼可能沒有欺詐;世人皆虛榮,又怎麼可能沒有階級;不過,她似乎卻是做到了一點,那就是她成為了王,證明了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情——男女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