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長長的歎上一聲,此時花開遍地,母親又在哪裏。這裏正在緬懷,聽到一陣馬蹄聲,往遠處看一看,路上一行人往這裏來。有騎馬的還有一輛馬車。
沒有等家人回報,胖倌兒先看清楚了,露出笑容對胖妞兒道:“將軍們來祭拜父母親。”前麵是幾個人開道,快馬過來這裏。下馬跪倒:“周亦玉將軍,許大人,尹將軍夫人,薛將軍夫人來祭拜老王爺老王妃。”
“請,”有人來祭拜,身為兒子的胖倌兒趕快走上前去迎接,小王爺如此迎接下麵的將軍們,從來是不多。
自去年就不時有人來京裏祭拜,周亦玉一直在軍中,等到年後換防,她才趕快趕往京中來,沒有見到最後一麵,周亦玉也要來看一看墳墓才行。
許大人年邁蒼蒼,是從馬車上下來。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的是尹夫人和薛夫人,她們一下馬車就扶著人顫巍巍走過來,口中泣喊著:“妙姐兒,我們來看你了。”
薛名時和尹勇是先於朱宣一年而去,此時兩位遺孀來到墳前跪倒,就開始大哭起來。周亦玉行軍禮於墳前,想想秀麗體貼人的妙姐兒,還有王爺,那是周將軍少年所愛,這就從此天人兩隔。
聽到這裏又有一陣不少人的大哭聲,又走過來兩個人。胖倌兒結的草廬就離墳前不遠,在不遠處還有一個草屋子,倒是四麵有泥牆,從裏麵走出來朱壽和朱祿。
朱壽和朱祿是在朱宣妙姐兒下葬以後,就在這裏搭個草屋子住著。朱壽有些眼神兒不濟,走過來才看到這幾個人是誰。
覷著眼睛的朱壽道:“原來是周將軍,許大人,還有兩位夫人,你們也來看老王爺和老王妃呢。”朱祿插口道:“你這眼神兒,我剛才就說是周將軍,你還說看著不象。”
“周將軍發福了,”朱壽對著周亦玉一通打量,說出來這一句。周亦玉擺擺手,連鬥口的心情都沒有,她產後發胖,是略有發福,到了晚年更是富泰的套在戰甲裏,周亦玉傷心過,才回了朱壽一句:“我再胖,也一樣揍你。”
這次是朱壽擺一擺手道:“算了吧,老王爺不在了,我打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朱祿仰著臉兒嘻嘻笑上兩聲。等到對著墳墓,又用袖子拭著淚水哭上兩聲。
“看你這個沒出息勁兒,”周亦玉把眼淚擦幹,這就開始說朱祿:“你是個女人嗎?哭,你就知道哭。小子們我告訴你們,在這裏好好看著,也為我盡一份心才是。”
朱壽撫一把胡子:“我活著,就在這裏看著,等我死了去見老王爺,把你的心告訴他。”周亦玉罵道:“我要你傳話,我還能活上幾年,我自己會說。”
胖倌兒胖妞兒在一旁行孝子之禮,薛夫人過來扶起他們來,想想又要淚下:“妙姐兒都不在了,我倒還活著,這還活個什麼勁兒。”
一旁是朱壽對著墳前歎氣:“朱喜倒是有福的人,他現在下麵陪著老王爺好不快活。”朱喜是戰場上戰死,逝去不過十年。
“那邊是若花,”朱祿也上了年紀,不管誰來都一一地指一遍:“那丫頭從小就凶,這一會子正好陪著老王妃,我都看到了,她又凶上了。”
朱壽哼一聲道:“還有你們家的如音,我們家的那一位,一準兒在告我們的狀,等我們也去了,正好給我們迎頭一頓教訓。”
大家都看著這兩個老人在這裏嘮叨,朱祿想想也是,不過覺得冤枉,拉著周亦玉評個理兒:“要說我,是冤枉人,我自如音不在,就沒有再找過人,倒是這個老東西,朱壽他不是個好東西。”
“我也沒有,自我到墳山上來,我就沒有過。我不能讓老王妃看著再難過。”朱壽瞪起眼睛來罵朱祿:“你也不是好人,心裏有沒膽子的人,等你去了,我多給你燒幾個二八少女,讓你老婆在地底下好好吃醋去。”
朱祿也瞪眼睛:“你是給自己燒的吧,給你自己留著的吧,說朱福自老王爺去後就病了,你給他吧。”這兩個人整天在墳山上,除了鋤草上香火,就鬥上半天的嘴為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