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姐兒在前杜威的大帳中看一眼,現在是朱宣的地方了,也沒有看到有朱宣的戰甲在,隻看到朱宣一身的單衫單薄地貼在身上,這樣的季節雖然不太熱了,在軍帳中當然是一身汗,衣衫一半貼在身上,可以看到身上隆起的肌肉。
“表哥,”妙姐兒用手在朱宣手臂上不住撫摸,朱宣過上一會兒才道:“這裏是軍營。”妙姐兒隻是臉紅,但是手還是繼續在朱宣身上摸來摸去,摸起來很過癮。
帳外傳來朱壽的回話聲:“杜將軍押著作亂的人作來了。”朱宣漫不經心地道:“讓他先關著吧,再在這裏好好清理兩天,等我回去再見這個大膽的人。”
這才看著身邊對著自己上下其手的妙姐兒道:“再不把手拿開,表哥不客氣了。”沈玉妙這才笑一聲把手拿開,對朱宣道:“表哥,你又怕什麼?”
朱宣承認道:“怕被這些當兵的笑話。”在這裏同妻子狎玩,保不齊會不會被人聽到。朱宣想起來周亦玉的另一個笑話,對妙姐兒笑道:“她自己的士兵就聽過她的軍帳。。。。。。”
“周夫人見我一次,就要說一次,”妙姐兒也無計可施地道:“許大人真是一個好人。”娶了周將軍一直就這麼過,讓人越看越同情。
朱宣哼哼笑兩聲,把眼睛重新放在棋局上:“周將軍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沒有被踹出門來。”想也不是許連翔踹她。
就是許連翔想對周亦玉婚內強暴都做不到,力氣上也不是對手。沈玉妙手捧著腮,聽著耳邊的棋子不時落在棋盤上的時間,突然才想起來:“今天晚上就睡在這裏嗎?”
“不啊,”朱宣又摸出一枚棋子道:“一會兒就走,等一等。”於是朱宣繼續打自己的棋局,妙姐兒繼續想著周亦玉。
隻到朱壽重新帳外回話,朱宣才不緊不慢地道:“進來。”朱壽大步走進來:“杜將軍已經會齊四方山寨的人,正在傳諭王爺的鈞命。”
“讓他們,這次參與叛逆的人,都上繳議罪的供奉上來,再有就是各處頭人那裏來一個人,去王府裏服侍。”朱宣輕描淡寫的讓別人一家交出一個人質來。
朱壽答應出去,妙姐兒隻是道:“就是不交人出來,表哥也不擔心他們再叛逆,何必再養著這些人。”
“讓他們也心疼一下,哼,”朱宣對於這次的發動大軍還是很不高興,對妙姐兒道:“不讓他們心疼,還以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南平王夫妻再上路回到王府時,已經有至少五名人質先到了王府。房裏顧冰晶出來迎接,怯生生地把茶水送到朱宣手裏,這個英俊的公公並不讓人望之可親,滿朝中的傳言。時而看著他仿佛還年青,時而看著未來公公又板著臉讓人害怕。
“你回房去吧。”沈玉妙換過衣服,對顧冰晶體貼地道:“去園子裏玩一會兒也行,不用在這裏侍候。歇著吧。”
直到顧冰晶走出去,朱宣倒是很滿意地對妙姐兒道:“你要留著住過了年就住著,看著倒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這一會兒已經是夜晚,拿起小金剪刀把燭光剔得更亮,沈玉妙才道:“又接到一封母親來的信,說顧家象是吵鬧比較多。母親也說多留一段時間,這樣小的孩子,整天就聽吵鬧去了。”
朱宣歪在迎枕上,享受著綠窗外的夜風,聽著妙姐兒在耳邊絮語,隻是微微一笑:“那個時候表哥接你來,也是心疼你在家裏聽吵鬧。”斜眼看看妙姐兒,再道:“剛接來的時候進園子就是住在這裏,還是覺得這裏好是不是?”
窗外綠窗紛雜,房子都隱在花叢中,沈玉妙誇獎朱宣一下道:“這房子是後來表哥又蓋的?”朱宣懶洋洋的回答:“是啊,沒有接你以前,這是表哥蓋給自己住的,你一來表哥足有兩年沒有進來。哼,小丫頭。”無意識的哼上一聲,隻換來妙姐兒低低的一聲笑聲。
夫妻相對歪在榻上,原以為就這麼歪著要睡去,朱宣又坐起來,對妙姐兒道:“拿紙筆來,給京裏寫一封信。”
丫頭們一應都在門外,沈玉妙自己取過紙筆來,研好墨,聽著朱宣口述開始落筆,寫完後以後再念一遍,朱宣這才點點頭,有幾分感歎地道:“舔犢之心,人皆有之。”
這是一封為梁王世子開脫的信,世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梁王也想為兒子開脫一下。朱宣這才告訴妙姐兒:“梁王此時沒有人敢去見他,他手下人扣壓船隻讓我前去,就是說這件事情。”
見證過不知道多少家這樣爭鬥的朱宣,隻是感歎,感歎完了也就拋開了。“是,表哥,”沈玉妙把信封好,這才道:“梁王家裏還有出息的嗎?”
“宣德夫人的弟弟聰,我一向就覺得他不錯。”並不是答應過趙氏夫人和昭陽郡主朱宣才有這樣的想法,一直以來南平王在梁王諸子中選的就是聰王爺。
妙姐兒再合上硯台對朱宣道:“給金尼夫人選的兒媳是一向歸順的一位頭人之女,我見過的。”朱宣眼裏這都不是大事情:“給他成了親再讓他走。”
如此星辰如此夜,南平王歪在錦榻上和自己的妙姐兒低聲在談論朝事。另一方小天地裏,一嘎格頭人透過小小的鐵窗也往外看著月色。
自從把自己押來這裏,就一直關押著,南平王沒有一點兒要見自己的意思。嘎格頭人想起自己的父親,被自己氣得臥病在床,而自己的母親,則是在南平王大軍攻山的時候流箭射中。
再想一想桐花?
她死了,難道是南平王妃害死了她,想到這裏,嘎格頭人雙手緊緊握住鐵窗,恨聲道:“天對我不公平。。。。。。”
這幾聲恨天怨地的嘶聲,隻換來獄卒的幾聲怒罵:“鬼叫什麼,不讓人睡覺。”
又過了足足有半個月,天氣開始轉冷,朱宣才見了這個叛逆的人,讓自己莫名動用軍隊,朱宣覺得此人不配。
等到押進來以後,坐在大殿上一側的妙姐兒隻是低歎一聲,不過半個月的光景,這個人足地老了二十歲不止。
一個官員站起來,用苗語和漢語宣讀兩次王爺對這位階下囚頭人的最後裁定:“。。。。。。無視君父,罪名一;不孝親父,罪名二;濫殺兄弟,罪名三;。。。。。”
年青能幹,但有些瘋狂的嘎格頭人聽完以後,又被人帶出去,從此被南平王拘禁在小小的鐵窗下。
“金尼夫人,”大殿上站著的還有膝下尚有一子的金尼夫人,南平王安撫好爭鬥幾年的山林之亂,這才看向這位夫人:“你明天就可以帶著你的兒子回去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金尼夫人手裏緊緊握著自己的兒子,心裏是激動似的顫抖,從此以後這四方山林就歸自己,當然自己要聽命於這個高坐在大殿上的南平王。
想想南平王這幾年裏縱容兄弟廝殺,金尼夫人心裏隻是寒噤一下,決定還是想著自己以後的風光時光比較好。
對著南平王夫妻行禮,金尼許諾:“我的第一個孫子,送來給王爺王妃教導。”南平王隻是淡淡地微微頷首,南平王妃卻是多交待一句:“燒的那座山,重新種起樹來。”
房裏的丫頭們在看著收拾東西,今天從園子裏搬出來,重新搬到王府裏去住,各自忙著收拾自己手邊的事情。
朱宣完成這樣一件大事情,心裏格外的舒服,帶著妙姐兒回到房裏來,先就舒服地坐下來:“今年可以過一個安生年。”
妙姐兒則道:“這才十一月裏,不去新城嗎?就在這城裏過年?”朱宣看一看一眼房裏自己的書架,書都搬回來了,這才道:“讓表哥休息休息,好好陪你幾天。過完年送走顧家的姑娘再去吧。”
看著榻上的擺設都換的夾的,朱宣這才微帶責備地道:“哪一年也沒有今年搬出來的晚,就是你們娘兒倆圖著在園子裏好玩。”
“不搬出來也使得,”妙姐兒以前也這樣說過:“就是一直住在園子裏也不錯。”一定要搬來搬去的避暑。
朱宣則在尋思著自己怎麼好好樂一樂:“找將軍們樂一樂,還是帶著你在城裏逛幾回。”一時還拿不定主意。
石姨娘和易姨娘一起進來請安,朱宣不由自主地看著易姨娘,他想起來易達慶。易達慶有一次對著朱宣也期期艾艾說過一句:“小王爺樣樣都好,王爺的孩子就沒有不好的。”
眼睛裏有點兒難言情緒地朱宣看一看妙姐兒,他是覺得對易將軍有些內疚,自己是不可能讓易姨娘生下孩子來的。
一抬眼睛看到妙姐兒正帶著探詢的神情看著自己,夫妻兩個人一起麵帶微笑,朱宣揮手讓兩個姨娘下去,這才抬手命妙姐兒坐到身邊,握玩著妙姐兒的小手,過一會兒地道:“明兒表哥陪你玩一天。”
“好,”沈玉妙甜甜地對著朱宣笑一笑,道:“明兒表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