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日(下)(2 / 2)

玉妙沒有立即回答,片刻後嗚嗚的低聲輕泣在房間裏傳出來。她有心不哭,酸楚卻促了眼淚一直地在流。

過了好一會兒,才嗚咽說了一聲:“表哥。”

朱宣象是未聞。玉妙想起了兩年前,大太太去世時,表哥來奔喪,對自己說:“以後你的事情,就是表哥來管了。”

外麵站了一堆的下人,玉妙用手帕擦拭了眼淚,仍是低低說了一句:“父親,他真的對我很好。”

送走了玉妙,朱宣坐著,嘴角邊漸有了笑意。

房裏不敢擺設,床鋪不敢鋪墊,在這樣的情況下,妙姐兒仍然不肯說自己父親不好。真是孝順的好孩子。

想到了沈居安一迎上了自己就與自己匆匆說話,沈家的三姨娘的兄弟與四姨娘的兄弟為了爭差事,在外邊爭鬥也就算了,居然敢打了南平王府的名號。

縣令周大理不敢處置,這才把這件事情捅到了自己麵前來。

戰場上殺人無數的朱宣這才有點覺得傷腦筋,要守遺訓,還要等兩年才能迎娶,不守遺訓,這兩年妙姐兒的日子可怎麼過。

朱福殷勤地捧上茶來。啊,是了,還是朱福對自己說的,沈家的吵鬧都出了格。

朱宣端起茶碗來,卻好笑起來,這都是些小事,要是平時早就處置好了。現在牽扯到妙姐兒,自己就思前想後的。

他有了主意,喚了一聲:“朱福。”

自從玉妙走後,朱宣一個人在書房沉思,朱福早就覺得不安。聽見朱宣叫,忙走過來笑道:“王爺。”

朱宣放下了手裏的茶碗道:“去看一下沈老爺在哪裏,請他過書房來。”

朱宣與玉妙離開花廳後,花廳裏就醉酒猜拳,無所不為。朱福請了沈居安來,就守在了門口。

第二天,朱宣就離開了,家裏的生活又恢複了以前,隻是有些讓人納悶,就是姨娘們三日一大吵,兩日一小鬧的場景不見了。

丫頭們仍是每日裏伴了玉妙針指閑話,外麵小丫頭剛說了一聲:“三姨娘來了。”

三姨娘就走了進來,她氣勢是氣洶洶的,人卻如淚人兒,一進門就跪了下來:“還請姑娘為我這苦命的人作主啊。”

滿屋的人都被她嚇倒了,隻有玉妙倒有幾分明白,她放下了手裏正在趕的針指,吩咐春暖等人:“扶三姨娘起來說話。”

扶了三姨娘起來,又接到姑娘的眼色,春暖等人避了出去,房裏隻留下來了玉妙與三姨娘兩人。

玉妙這才動了動身子,換了一個姿勢,輕聲道:“姨娘請說吧。”

站在門外的眾人隻聽到房間裏傳來了三姨娘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然後就是壓抑著的語聲與哭聲,象是心中有千萬年不平事一般。

幾個大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怎麼了。院子裏三姨娘房裏的丫頭惶惶不安地抱了四少爺踱步,不時看著掩蓋了門簾的房間。

雖然不屑,邢媽媽還是示意春暖等人:“快請了四少爺廂房裏去,這天氣風還涼著,要是凍著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