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竇輔在雒陽數月的停留,經曆多次變故,與各方勢力幾度交鋒,雖說結果都是有驚無險,但每每回想起,也令竇輔感到陣陣後怕。同時,麵對這一股股龐大的勢力,竇輔內心湧現出深深的無力感,這其中的凶險若非親身經曆,是絕難想象的。
最終,竇輔幾經思慮,決定借機離開雒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與此同時,為了改變大漢即將到來的亂局,竇輔毅然決定西行,去見董卓,必要之時,決心刺董!
隨後竇輔將這一決定,告知典韋太史慈黃忠一眾人等。隻是暫時將刺董這一想法隱瞞下來。畢竟茲事體大,同時在沒有必然把握的前提下,也不宜說。
眾人對竇輔的擔憂,感同身受,而對於他的決定,也紛紛表示讚同。正當眾人商議該如何請辭之時,宮中卻有小黃門到來,還帶來了靈帝的詔書。眾人雖不知此時靈帝怎會突然傳詔,卻也不敢怠慢,竇輔隻得先行前去迎接詔書。而當竇輔見到詔書內容之時,卻麵現驚訝之色。
眾人見此,忙問緣故。竇輔皺眉不語,隻是將詔書交與太史慈後,轉身回房去了。
太史慈等人不知竇輔何故如此,忙打開詔書一開,方才明白竇輔為何如此著急回房。原來靈帝詔書內容竟然是眾人苦盼許久的升遷命令。其中最為顯耀的是太史慈進為烏桓校尉,黃忠升為度遼將軍。留守雲中五原的馬鳴與羊衜及相關龐德等人。原本要治失地之罪,後因兩郡失而複得,才將功抵罪。不升不降。當然還有之前為了跟隨竇輔,不願奉詔的典韋,也是功過相抵。至於戲誌才則升為了副護匈奴中郎將。郭嘉則繼續作竇輔幕僚,絲毫沒有出仕的打算。至於新進跟隨竇輔的趙雲,徐庶,黃敘,於佑。夏禮等人,也都晉升為都尉或軍司馬了。
可是細看才發現其中雖然對一應相關人等都做了封賞。唯獨對此次的首功竇輔未做出任何封賞。隻是要竇輔接詔後,火速趕往皇宮。
正在眾人疑惑不解時。典韋率先開口怒責道:“俺兄弟為了皇帝,出生入死,為何旁人都升了官,唯獨沒有他的封賞?!”
此話一出。一眾麵有喜色之人。頓時尷尬無比,眾人能有今日,多半是因為竇輔。如今自己升官了,可竇輔卻前途未明。
典韋一時激動,說完之後,頓覺氣氛不對,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回頭求助太史慈。
太史慈看著典韋,有心化解其中尷尬。卻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幸虧此時,作為竇輔的老師。也是長輩的黃忠,出言化解局麵。
隻聽黃忠對著太史慈道:“子義,這度遼將軍是個什麼官職?比敬德那個使匈奴中郎將如何?”
太史慈笑著說道:“這度遼將軍乃是孝武皇帝之子,孝昭皇帝時設定的官職。此名因當年中郎將範明友,度遼水而得名。雖說是將軍,卻也隻統領一營人馬,治所在五原郡美稷城以北的曼柏城。隻是如今,那裏卻是鮮卑等諸胡占據。”
說到這裏,太史慈看了看黃忠,見其不斷點頭,麵露沉思之色,便繼續說道:“而兄長所任之使匈奴中郎將,其官職大小卻不好定論。按舊製,此職擁節,可出使,亦可**處理諸胡之事,秩比二幹石,主護南單於。同時擁有督幽、並、涼三州及度遼、烏桓二營人馬。其地位當在度遼將軍、烏桓校尉之上,行督率之責。可是說是西北及東北之屏障。當然這一切還是要陛下授命!”
眾人聽了太史慈之言,方才明白這其中的差異。雖說現在靈帝還未對竇輔封賞,但是從這些安排看來,應該是會重用竇輔。否則,靈帝亦不會將度遼將軍及烏桓校尉授予竇輔親近之人。隻是,不知道靈帝究竟會如何安排竇輔。
而就在這時,竇輔也已經換上朝服走了出來。典韋等人原本還有疑問,但是見竇輔出來,也暫時止住,未再詢問太史慈。反而圍在竇輔身旁,等待吩咐。
竇輔見此,亦沒有客套,直接命眾人出城整肅人馬,待自己麵聖後,便拔營赴任去。太史慈典韋雖然還是憂心竇輔安危,但見竇輔堅持,且一再讓眾人寬心,無需跟隨,對此太史慈等亦不可奈何。隨即太史慈與眾將出城整備人馬去了,而典韋則堅持在府中等候竇輔。
竇輔知其心意,亦沒有勉強,略作交代後,便起身前往皇宮。可出了府門,沿途上竇輔麵色卻極為凝重,顯得心事重重,絲毫沒有方才在府中麵對眾人的輕鬆神色。
因為,在之前楊彪曾與竇輔相商。雖然竇輔去意已決,但楊彪卻堅持要竇輔留在雒陽。因為即將有一件大事發生,楊彪等士人非常希望竇輔留下參與,以便增強自己一方在雒陽的實力。竇輔見楊彪態度堅決,當時亦不願與其爭執,便虛應此事。原本打算待楊彪走後再進宮麵聖,懇請靈帝準許自己離京的。可沒想到自己還未開口,靈帝對自己的封賞便下來了,且與自己的本意吻合。此事十分蹊蹺,竇輔不相信楊彪會改變心意,為自己進言。而自己又與公主有婚約在身,靈帝極為疼愛萬年公主,應該不會此時放自己離京。那麼,這一道詔書。就有些蹊蹺了。到底是靈帝有別的用意,還是有什麼人不希望自己在京師。說實在的,竇輔對自己此次入宮,疑慮重重,但又不得不從。想到這裏,竇輔微微歎口氣,更覺得前途凶險,禍福難料。更加堅定了離京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