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樣做很失禮,答應了別人會施以援手,最後卻因為各種原因爽約什麼的……這點看希和繪裏的臉色差不多就能看出來,好不容易找到似乎有些靠譜的解決方案,結果又以這樣的結局告終,雖然並不會讓兩個人放棄努力,但是也的確沉重地打擊了她們兩個的士氣。

然而事實上,雖然用左腿的殘廢來作掩飾,然而我真正不想要看到的,是由我的劍來引導別人的劍這種事情,左腿不過是個借口罷了。用飛天禦劍流所流傳的那道箴言來說,既是——

“劍,是凶器;劍技,是殺人的伎倆;無論用多麼美麗的語言去掩飾,這,始終是事實。”

而相較於家中所承的神穀活心流的活人劍,我的劍更貼近飛天禦劍流的殺人劍,並不適宜太過隨便地拿出來交付別人。

這麼算下來,大概可以說是無功而返吧,兩邊都是,希和繪裏的計劃因為我被打破了,我也忘了問希塔羅牌的事情,雖然我走到二年生的班級門口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想來也並不用太放在心上,或許隻是希的個人愛好也說不定,而且相比之下,現在有另外一件事情更讓我有興趣——

抱著昨天晚上借我之手借到的那本厚厚的學生活動記錄的小鳥站在走廊裏,而小鳥的媽媽,也就是理事長,似乎是十分生氣的樣子訓斥著小鳥,小鳥隻能低著頭接受母親的訓斥,而她的兩個好友也都悄悄躲在旁邊偷偷看著,不敢輕舉妄動。

“嘿,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我繞到穗乃果和海未的身後,輕輕地各拍了兩個人一下:“別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啊,我隻是路過的而已。喂喂,理事長怎麼了,是因為什麼事情才來這裏凶小鳥的啊?”

“啊,蓮姐你真是嚇死人了。”穗乃果一臉餘悸未消的樣子:“我和海未醬也在看啦,雖然具體還不太清楚,但好像是因為那本書的樣子。”

書……我的目光落到了小鳥緊抱在懷中的那本“書”上,頓時有些心虛,這的確看上去是書沒錯,但是這可是學生會學生活動記錄啊,難道是理事長發現小鳥借到這本她本來應該借不到的書才發飆的麼。這樣想著,感覺自己的後背涼颼颼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也躲在旁邊,理事長結束了對小鳥的訓斥,把那本“書”也收了去,然後就轉身看向了這邊,眉頭稍微皺了下,然後用她所獨有的那種含著無形的威壓的語氣開口:“高阪,園田,快上課了,你們和小鳥都回教室吧;至於緋村,你跟我來一趟,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完蛋了,我感覺我的冷汗都要下來了,這幅擺明了是要追查到底的態勢!我突然覺得我這個時間出來是不是不太合適,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寓言什麼的,“THEFOOL”的字麵意義倒是十分貼近我的現狀啊。

一路上我也不敢開口,理事長也是完全不想說話的樣子,就這麼戰戰兢兢地到了理事長室,理事長坐到了稍微有些大的辦公桌後,順手指了一個椅子:“坐吧”。

這好像是我這幾天以來第二次來這間房子了呢,第一次是報道,結果第二次就要來被訓斥了麼?胡思亂想著,我不敢去直視理事長的眼睛,此時此刻我真是覺得如坐針氈。

“因為某些私人的原因,原先負責音樂教學的老師遞交了辭呈,所以,我隻能說謝天謝地還有蓮你這個新人在,我們現在還不能擅自取消學生的音樂課,她們應該有上這節課的權利,所以隻能委屈你一下,同時負責三個年級的音樂教學吧。”理事長用完全公式化的聲音這樣說著:“我知道可能會很累,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隻要這個學校還存在一天,我就要想辦法為學生做到最好。”

“啊?”居然不是訓斥的話,著實讓我有些驚訝,不過我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沒關係,倒不如說能托付這麼重要的任務給我還要謝謝理事長的信任呢。”

“那就好,別的就沒什麼事情了。”理事長的語氣平靜而帶有顯而易見的疲倦:“對了,這本書是你幫小鳥借到的吧,我聽小鳥說了。”

來了來了,果然還是逃不掉啊!心裏這樣想著,我卻隻能選擇收回已經邁出去的逃跑的步子,戰戰兢兢地回身:“是的,因為小鳥當時想要借這本書,因此還和管理員起了一些小爭執,我路過就順便幫了小鳥一個忙,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