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道:“銀兩是不少,可是,隻怕那幾個要犯也沒有那麼好抓的。你們想,要是那些人很好對付,朝廷會有那麼高的賞金嗎?”
為首之人道:“話是這樣說的,可我們也不要小看了自己。一個人也許對付不了那幾人,但是我們弟兄幾人一起上,還怕他三頭六臂!”
聽到這裏,方珂與席雲長都有些明白了:原來是一夥想要發財的鏢師,他們是準備抓朝廷的犯人來得到賞金。同時,他們也明白了,這幾人口中所說的“要犯”必是自己等人無疑。
果然,一人道:“其實吧,在那些人裏邊最難纏的就數中州龍蘇偉業了。他曾經名聞天下,也絕對不是虛的。其他人都是無名小卒,什麼方珂、蘇旭、席雲長的應該好對付。我們抓不到蘇偉業,抓那幾個總是可以的。”
他的一番話,又引起了眾人的讚同。一時間都借著酒勁胡吹大氣,狂言亂語,仿佛方珂等人已經被他們抓到手了一般。
席雲長在旁邊聽得火起,忍不住要站起身來過去教訓他們一頓。
方珂眼明手快,急忙將他拉住,道:“席大哥不可衝動。我們現在的相貌,他們並不能分辨出來,就讓他們吹牛去吧,又有何妨?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不要出手的好。”
席雲長這才氣哼哼的坐下來,不時偷偷地扭頭向那一桌的人瞪上一眼。方珂看見了,卻也不說什麼。
那一桌的人兀自在吹噓著,他們附近的另一張桌子上的客人卻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響亮,一聽就是故意讓別人注意到的。
所有的客人都向那邊看過去。那張桌子上隻有一位客人,就算是在吃飯也戴著遮陽鬥笠,而且又背向方珂他們,使人看不出他的相貌如何。
可是方珂卻聽得出來,那人是一位女子。盡管笑聲響亮,還故意加上粗豪的一麵,但是仔細聽去,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尖細的特點。方珂估計那人是聽不慣一夥鏢師的吹牛,所以才發出笑聲提出抗議的。
那位客人的笑聲一過,眾鏢師都是驟然變色,忍不住都氣憤的向那人看過去。為首之人站起來怒喝一聲:“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此無故發笑?難道是在向我們弟兄示威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那人都沒有回答,相反,那人不屑的道:“真是好笑之極啊,在這天子腳下,居然會有這麼多不識數的蠢才,不要臉的家夥。”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現在,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人就是衝著鏢師們說的。
不待為首之人發話,鏢師中有一人已憤然上前,走過去伸手就去抓那人的手臂,想要將那人扭到自己一桌上去。同時,口中叱道:“你是活膩了,居然敢與我們京都鏢局的人作對!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分量。”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手到擒來,教訓那人一番,順便在一眾同夥麵前神氣一把。豈知,他的手剛剛才碰到那人的胳膊,就覺得有一股極大的力道將自己的手震開了。
就聽那人怒喝一聲道:“將你的狗爪子拿開,休要碰我!”
這名鏢師姓黃,一向都對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沒想到出手之間竟然連對方的手臂都抓不到,在一幹兄弟們麵前大感丟臉。他借著酒勁,再次向那人出手,這次是雙手齊出,抓向那人的雙肩,他要將那人提起來、並且摔倒地上去、接著再踹那人幾腳,以解方才丟臉的憤怒。
黃鏢師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雙手之上,惡狠狠地就撲了上去。驀地,就聽那人一聲嬌叱:“鼠輩,竟敢欺我!”
隨著這一聲,黃鏢師整個人已向後摔跌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