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大師輕念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看來耶律施主心內還是沒有放下這段恩怨,世間為何會有這諸般解不開的糾紛呢?”
葉兆麟道:“大師何須為他們煩惱,這也許就是佛家所說的緣法吧。韓兄與東北虎之間還沒有做到無物無我的境界,故而遺下後果。”
通天大師笑道:“葉施主此言使老衲頓悟!”
韓長安走過來,衝二人道:“老和尚、葉老兒,此番得你們解救,感謝的話也不多說了。說不定將來什麼時候還要與東北虎決一雌雄呢,所以我就先走了。”
葉兆麟撚須笑道:“那麼你我之間的約會又該怎沒辦?”
韓長安哈哈大笑,道:“我與你與葉老兒之間的約會也暫且取消吧,若有人問起,就說我東狂徒敗在了葉老兒手下好了。”說罷,雙臂一振,便向外淩空而去,不久也消失在淡淡的夜色中了。
通天大師點頭道:“善哉,今番葉施主可是解脫了。”
葉兆麟知道他所說的定是自己與東狂徒比武之事,點頭道:“大師之言甚是。不過,這樣的結果說來還是要感謝大師與東北虎的。”
通天大師疑惑地看著他,葉兆麟又道:“若非東北虎邀我決鬥,怎會有東狂徒與他的比武?若非大師有慈悲之心向他們伸出援手,又如何化解東狂徒與我的矛盾?所以我說全靠你們二位才使我脫離了決鬥的困境。”
通天大師道:“葉施主言重了。該來的會來,該去的會去,佛說一飲一喙皆是天定,說明葉施主是上天眷顧之人。”
二人站在塔頂,遙望遠方的點點燈光與夜空中的星光,仿佛世間的一切竟已悉數忘卻了。
良久,葉兆麟回過神來,對通天大師道:“大師,正主都走了,我們也就不要在這上麵耽擱了,免得下麵的人為我們擔心,以為發生了什麼變故呢。”
通天大師道:“那我們就下去吧。”二人便施展輕功向下落去。
塔下的眾人正在等待他們,見他們下來了,心內都很高興,連忙都迎上來。
通天大師熱情地邀請葉兆麟三人到寺裏去留宿一晚,被葉兆麟婉言謝絕了。
當下葉兆麟他們告別白馬寺眾人,回到了和康客棧。
葉夢涵見東狂徒不再和自己的爺爺比武了,心裏很高興,對著葉兆麟與方珂有說有笑的顯得欣喜異常。
三人要了酒飯在大廳裏邊吃邊談,葉兆麟與他們談起下一步的打算,方珂便將要回京城幫助楚王趙似奪權的事說了。
葉兆麟聽後不由地大吃一驚,他神色嚴肅的道:“茲事體大,隻怕楚王不易得手。當今皇帝在位多年,心腹手下眾多,楚王雖然也有很多人擁護支持,畢竟是以下犯上,從情理上說名不正言不順。隻要徽宗振臂一呼,勤王之師必會蜂擁而至,到時楚王難免敗北。”
方珂二人頓覺驚駭,細想下覺得葉兆麟的話很有道理,盡管趙似是一心為國為民,畢竟徽宗根深蒂固,是實至名歸的當今天子,掌握著整個國家的權力,沒有人能夠同他抗衡,也沒有人敢同他相抗衡!若是忽視了這一點,隻能說當事人考慮不周密,缺少統觀全局、判斷問題的能力。可笑的是,以楚王趙似與他身邊的那些人應該可以稱得上是夠聰明的了,居然會忽視掉這一點至關重要的問題,甚至可以說是決定成敗的致命的一點。
就在不久前,方珂他們還是對趙似成事信心十足,但是現在,聽到葉兆麟的分析後,心裏隻是感到一種失敗的沮喪,而且這種感受越來越強烈,在齧咬著自己的心。
隻聽葉兆麟接著道:“更何況楚王身邊的人能夠保證都是與他一心的嗎?萬一有內奸在,此事必敗。”
方珂心中暗暗讚歎葉兆麟的眼光與頭腦,他的分析實在是精辟之極,而且每一點都是擊中了事情的要害,見解極為準確,堪稱一位有謀略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