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鴿撲棱著翅膀,輕盈地飛進了客棧,然後又輕巧的落在了中州龍蘇偉業的肩上。
蘇偉業從白鴿的腿上解下了一個細小的竹筒,那白鴿似乎懂事一般再次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蘇偉業從竹筒裏麵抽出了一個小紙卷,打開看了看,隨即將它遞給了方珂,道:“這是蘇旭的飛鴿傳書。”
方珂雙手接過來,仔細地看了,高興的道:“蘇賢弟來消息說,五日之後,遼國的使者便要啟程回國了,他們從北門出城,渡過黃河後經滑縣、安陽,一路向北。看來我們的機會來了。”
誰知蘇偉業卻思忖片刻,道:“出城之後到渡黃河,這一段路程因為離京城太近,又沒有有利的地形,是不可以動手的。過了黃河後,大約有五十裏處倒有一個險要的去處,叫做餓虎嶺,雖然是一座小山嶺,但是林深且密,是一個埋伏劫殺的好地方。”
方珂想了一下,道:“蘇大人所言極有道理。不過,在下倒認為可以在遼國使者出了京城沒過黃河時出手一試。如果不能成功,再到餓虎嶺出手一次就是。”
蘇偉業道:“方公子的主意不錯,這樣可以給他們出其不意的打擊。遼國人和那些保護的官兵也一定想不到有人敢在京城附近動手的。隻是------”他欲言又止。
方珂連忙問道:“蘇大人有什麼話盡管說出來就是了。”
蘇偉業道:“遼國人本來就人多,再加上保護的官兵,估計下手極為不易。再說,我們人手太少,對方高手卻也不少,勝算幾乎沒有。而且,因為我身在公門,尚有要事待我去做,我若出手,必定會被識破,所以我是不能出手相助的了。”
方珂道:“蘇大人的苦衷,我們都是非常理解的。至於人手問題,在下倒認為兵不在多而在勇;或者,我們在想其他的辦法尋找一些人手相助就是。”
蘇偉業見方珂遇到困難之時竟然毫無退縮之意,心中甚喜。
此時,原本在隔壁房間內休養的李貞祥、楚懷仕、童玉全三人都走了進來。他們三人盡管傷勢止住了,但精神未免還顯得有些委頓,臉上的氣色也不好,尤其是童玉全,受了天眼怪叟的重創,沒有死掉已經是萬幸了。原來他們是聽見了方珂等人的談話,便想趕過來相助。
李貞祥一見蘇偉業,忍不住驚喜萬分,伸出那支完好的手來,拉住蘇偉業道:“蘇兄,可想死我了。”
蘇偉業驚問道:“李兄的手臂怎麼了?”
李貞祥歎口氣道:“被天眼怪叟那老怪物打斷了。”
蘇偉業恨恨地道:“這老怪物已經很久都沒有露麵了,如何又突然間出手?定是奉了奸臣之名作惡來了。方才我隻聽寧姑娘說有人負傷,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原來是李兄等人在這兒啊。”
當下,他們各敘離別之後的情況,不由都是唏噓不已。
李貞祥對蘇偉業等人道:“當日,我閑居在家,聽說了寧家的事後,我就想這樣的事應該是與朝中的人有關,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葉夢涵忍不住道:“李大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李貞祥嗬嗬一笑,道:“葉姑娘考我來了。我有以下幾點理由:一是寧家的生意之大可以說朝野盡知,不少官員與他們都有私人的生意來往呢,有哪一個小毛賊敢輕易地去捋虎須?二是朝中的奸臣早就有從寧家揩油的想法,這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很多人都清楚;三是遼國與西夏的歲幣在年前沒有及時送到,估計應該是國庫虧空,入不敷出,沒有錢來送給遼國與西夏了,奸賊們肯定要想個損人不利己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危機。以上就是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