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珂很努力地擠出個笑容,道:“多謝姑娘相救,方珂定將大恩大德永遠銘記在心中。”
少女抿嘴輕笑道:“原來是方公子。區區小事,何用放在心上。”
方珂依稀記得昏迷之前曾經聽到有一個蒼老的聲音,看來那祖孫二人應該是眼前的少女和她的爺爺了。
少女見他醒過來了,心情顯得很愉快,卻並不多說話,徑直輕快地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少女又回來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是一碗小米粥與一小碟鹹菜。她將托盤放好,端起粥碗道:“你剛剛醒過來,身體虛弱,不宜吃油膩的東西,隻能先喝一碗稀飯,慢慢調養。你可不要著急啊。”說著就要用小匙舀飯喂方珂吃。
方珂有些不好意思,道:“豈敢委屈姑娘!我自己來就是了。”他掙紮著要爬起來,卻是沒有成功。
少女嬌嗔道:“看你,婆婆媽媽的,虧你還是行走江湖的人呢。”
方珂臉上一紅,不好再推托,隻好道:“那隻好有勞姑娘了。”
少女慢慢地喂方珂吃粥,每舀一匙總是先輕輕吹一下,似乎是怕方珂被燙著;然後再送到方珂嘴邊喂他吃下去。她做得很仔細,而且很有耐心,仿佛把方珂當成了一個孩子一般。
方珂開始時還覺得有些別扭,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與女孩子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他看著女子的眼睛,發現裏麵滿含著熱情與愛憐,使她整個人都顯得是那麼的聖潔。他不由得平靜了下來,慢慢地,竟然感受到一種久違了的母愛。心中一熱,眼裏便差一點滾出淚珠來。
方珂肚中有了飯,精神就有了好轉。他本想問少女這是什麼地方,她又是誰,可是少女已將碗匙收拾停當,對方珂道:“好了,你先歇著吧。”便款款的走了出去。
方珂躺在床上,思緒萬千,再回想起自己出事前的情況,不由悚然一驚,忙試著運一下內力,卻發覺毫無作用,確切的說是感到一點內力也不存在了。
他大驚失色,暗道:難道是自己已經走火入魔了不成?心中不由懊悔,自己不該逞強,武功一道不是亂來的,應該遵守規則。但後悔已顯太晚了。
方珂正沉浸在痛苦之中,忽聽外麵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門開了,剛才那位少女隨著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走進來。
老者身量高大,一襲淡紫色的長袍,鶴發童顏,長須飄飄,慈眉善目,麵帶溫和的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大步跨上前來,俯身和藹的對方珂道:“小子,你果然醒過來了。真是造化不淺啊。你知不知道,差一點你就沒命了。”言畢,嗬嗬而笑。
方珂知道這一定是少女的爺爺,忙起身要坐起來。
老者伸手將方珂扶正,使他靠牆而坐,一邊道:“也好,不要老是躺著,該坐起來休息一下。”然後,又握住方珂的手腕幫他試脈。
方珂知道他定江湖中人,因此感激的道:“多謝老前輩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晚輩將來一定會報答的。”
老者左手捋著胡須,微眯雙目,道:“無須客氣,救你之命也是巧合。若是當時我們不路過那兒,你小子還真的就沒命了呢。”
那少女在一邊道:“應該是我的功勞才是,因為是我先發現的。當時還以為是一隻野獸掉進雪窟窿裏了呢,嘻嘻。你可不要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