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四日那天，原本人煙稀少的零血殿此刻充斥著人聲。
千羽生獨自來到零血殿，看著眼前的人海忍不住皺了皺眉。他退到殿外，等著測評開始。
“咳咳。”一聲清咳宛如雷鳴般在眾人耳邊響起，原本喧鬧的大殿此刻寂靜無聲。
千羽生走到人群最後，腳步落地無聲，因此沒人發現他。
千羽生抬頭望去，零血殿高台上閃現一個人影，一身暗紅長袍無風自動，墨色長發束在腦後，一張剛毅英俊的臉龐七分淡然三分笑意，暗紫色的眸子輕輕掃過下方的人，若有所思。
“家長退到殿外。”那個男人說道。
頓時大殿內空曠了不少。
那個男人繼續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司空血，是這裏的……嗯工作人員。這次測評我會將感知力中等或以上的人送至主殿培訓，參加五年後的一項比賽。好了，烏瑟。”司空血的聲音很大，明顯也是說給外麵等候的家長聽的，而最後一句是對著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一位黑衣老者說的。
“司空血？！”一千多孩童中，其中一個穿著粗布衣衫不起眼的孩童低聲喃喃，紫眸劃過一絲詫異。那個看起來三十多歲左右溫和的男人居然是零血界的主人。
烏瑟漠然地看著下方躍躍欲試的孩童道：“按照報名順序，一個個來，禁止喧嘩，否則取消資格。”
說著，他手一揮，通往高台的階梯前出現一道兩米高的乳白色的光幕，然後繼續道：“你們將手貼在光幕上便可。第一個，歃血城，黃虎。”
名為黃虎的孩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手帖在光幕上，頓時光幕乳白色的光幕變成土黃色，散發著暗淡的光芒。
烏瑟掃了一眼，淡淡道：“土係，感知力低等。”
黃虎喪氣地走開，一邊說：“什麼嘛，我明明感覺對土元素感覺很清晰啊，怎麼會隻有低等？”
不隻是他，一連上去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大約測完一百個，都沒有感知力中等的人出現。
“下一個，嗜血城，宇蘭。”
一個身穿名貴的藍色紗裙的女童相比較前麵一些人，略顯倨傲，她抿唇一笑，走上前去。白嫩的小手觸到光幕時，時間似是停頓了一秒，然後光幕散發耀眼的水藍色的光芒。
司空血和烏瑟相視一眼，眼神頗為驚訝。
烏瑟漠然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很好。水係，感知力高等。”
宇蘭微微一笑，朝著烏瑟和司空血鞠了一躬，然後優雅地轉身離開。
路過千羽生的時候，千羽生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誰知她也剛好往這邊一掃，她不屑地看了千羽生一眼，輕哼一聲，倨傲地從他身邊走過。
千羽生皺了皺眉，對於太勢力的女人他沒有一點好感。
感知力的高低對修煉的速度有影響，普通人家的孩童大概是基因的緣故，所以達到中等的人並不多，達到中等的有些也是自身的天賦使然，除外一些實力很強喜歡扮豬吃老虎的父母。而一些大家族裏，就算父母實力不行，但有錢的話可以買一些強行提高感知力的藥物，隻是這種藥物隻有七歲以前服用有效，而且這種藥物常常是有價無市。
轉眼就輪到千羽生。未等烏瑟開口叫他，他率先走了過去。
在千羽生以前，感知力中等的有五百六十人，感知力高等五人，五座城池各一人，無一例外都是大家族的子女。而上位元素中，光明元素一百五十人，黑暗元素一百人。
測評完的人都隨著父母離開了，殿內殿外隻剩下千羽生、烏瑟、司空血三人。
烏瑟掃了他一眼，臉色一變，望向司空血，他同樣有些驚訝。
千羽生低垂著眼，並未發現他們的異樣。在來這裏以前，千夜就說能不抬頭就不抬頭，最好不要讓別人看到他的眼睛。
千羽生看著那道乳白色的光幕，深吸一口氣，將蒼白瘦小的手貼了上去。觸手一片溫軟，隨後光幕上散發的光芒分成兩部分，一黑一白，光芒亮得刺目。
烏瑟的表情凝固了，等光芒散去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嘴唇動了動，喉間幹澀難當。他轉過頭，看見司空血皺起雙眉，表情凝重。
烏瑟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著低垂眉眼一臉冷漠的孩童，沙啞著聲音道：“光明和黑暗雙係，感知力超等。”
千羽生有些愕然，他尚是嬰兒時期就感覺到兩股對立的氣息，沒想到居然是兩大上位元素，而感知力……超等？父親在很早以前說過他的感知力是高等，難道還能提高不成？
雙係的這個世界上雖然是少，但是也有，隻不過他們從未發現集兩大上位元素為一體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司空血語氣有些嚴肅。
千羽生心中一跳，“他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如果這樣……父親……”他不知道父親是否得罪人，但看父親的樣子，明顯是躲人。他念頭急轉，表麵上不動聲色地道：“大人，我叫千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