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生崖邊,一位年輕的黑衣男子靜靜佇立。他看著遠處雲煙縈繞的山峰,等著他們找來。
零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凜冽的肅殺,殺氣漫天,朝黑衣男子襲來。
他不為所動,待那群人在他身後圍成半圓將他包圍他才收回目光,轉身對著那群滿臉嚴肅的人淡淡道:“來了啊。”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皺了皺眉,冷聲道:“鬼焱,還是將《焚帝訣》交出來吧,還能對你從輕發落。”
被稱為“鬼焱”的男子輕輕笑了:“從輕發落?碎骨還是分屍?我在宗門那麼多年了,你當我不了解宗門的手段麼?”
老者沉下臉,但還是耐心說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證,你不會死。”
鬼焱輕抬眼,瞥了他一眼不屑一笑:“以你的名義我不會死,但以執法長老的身份呢?哼!長老,跟你挑明了吧,《焚帝訣》我不會交,因為我已經燒了。而且據我所知,掌門並未盡數破解那上麵的文字。”
包括老者在內的一眾聞言皆是臉色大變,老者怒道:“燒了!鬼焱你……”
“《焚帝訣》本就是我父親畢生心血,而宗門卻奪了它甚至殺了我父親,當日我雖然隻有五歲,但記性卻很好,我清楚記得那天的事情。我潛伏那麼多年,看著掌門破解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文字,我隻想看看他將要成功時《焚帝訣》消失後的表情。”鬼焱冷冷地打斷了老者的話。
老者平靜下來,目光如刀,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們也用不著留你的性命了。這絕生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說罷,他手一揮,身後的人一擁而上。
鬼焱平靜地看著湧上來的人群,對著老者說了最後一句話:“我當初做下決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活下來,鬼焱的命,本就不值錢。”
話音落下,鬼焱抽出腰間的長劍,一劍揮開即將刺入他身體的幾把劍,腳下以古怪的路線移動,卻恰好避開密密麻麻的攻擊。
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大範圍移動,但漸漸的,能移動的地方越來越小。身上已經多處被武器劃傷。鬼焱臉色不變,劃了幾刀而已,對方已經死了一堆。
大致還剩下五十人。鬼焱掃了一眼他們,心中有了決定。
鬼焱退到懸崖邊,長劍指天,如秋水般的刀刃燃起赤金色的火焰。
老者看到那燃著赤金色火焰的長劍,驚駭道:“快!快退!”話音未落,他已衝上前去。
“老家夥,看你還不動手。”鬼焱心中冷笑,“就算我死,也要讓你脫一層皮。”
鬼焱朗聲大笑:“不是想要《焚帝訣》麼?這就是《焚帝訣》,哈哈!”
長劍上的火焰突地向四麵八方洶湧而去,內力稍高的勉強可以抵擋,內力低的直接被焚成灰燼。
“噗。”鬼焱臉色一白,吐出一口血,威力越大的東西,代價越高。《焚帝訣》學起來其實不難,但是對身體的反噬極大,內力幾乎消耗一空,要不是今天沒打算活著離開,他也不會用這招數。
突地他感覺身側劍風似刀向他襲來,瞳孔微縮,滑步閃開去,果不其然對上一雙渾濁滿是殺機的眼。
“長老你真是越活越猥瑣了啊,以多欺少不算,自己還偷襲。”鬼焱戲謔笑道,心中卻沒那麼輕鬆。
老者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道:“你居然隱藏實力,還學會了《焚帝訣》,好!好!好!就讓老夫來領教一下它的威力吧!”
老者顯然是怒極,還沒說完就衝了上來。
鬼焱臉色凝重,老者的身影一瞬間到了眼前,刀劍直逼他的喉嚨。鬼焱眼中寒芒閃過,腳步微動,堪堪閃過,他不做停頓,一劍刺出,洶湧的火焰阻擋老者銳不可當的劍鋒。
老者動作微微一頓,手腕一轉,嘴唇微動念了些什麼。劍光一分為二,再分為四,不久便分成無數份,向鬼焱刺去。
鬼焱嘴角微抽,如果被刺中那絕對會被刺成馬蜂窩。想死是一回事,但死也要死得好看點……
在他一愣神的片刻,劍影已經在眼前,躲不了,此次必死無疑。鬼焱笑了,用力地將手中的劍擲向老者,火焰愈發大了。
老者驚駭地睜大眼,雙手握劍,橫在胸前。
“嗆——”雙劍碰撞的聲音。
僵持了兩秒,鬼焱的劍掉落下去,火焰熄滅,老者抹去額上的汗水,抬眼想看看鬼焱被戳滿窟窿的樣子,入目卻是滿地的屍體和空空如也的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