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汀第一次見到王儲殿下的時候,他正用刀劃開一個士兵的脖子,士兵當場死在了她的麵前。
換作別人,肯定會害怕的驚慌失措,但那時賀雲汀已經在長生島訓練了好幾年,從鮮血裏踏出來的人是不會畏懼死亡。
在場的人都嚇的縮成一團,隻有賀雲汀麵不改色的和他四目相對。
男人嗜血的眸子暗了暗,身上暴躁陰鬱的氣息消散殆盡,他舉起還在滴血的刀指著她,“你不害怕?”
賀雲汀答非所問,“我是你的鋼琴老師。”
“就你?”
“試試?”
“如果不能讓我滿意,你的下場會和他一樣。”
士兵為了保命,很快就將鋼琴搬了過來。
賀雲汀淡淡的坐下,一曲《沉默》化作蝴蝶般的音符,像是沉寂冰涼的溪流緩緩劃過心間。
王儲殿下驚訝的掃視了她一眼,她的琴音居然能撫平他暴躁的心。
“還行,那就留下吧。”
賀雲汀被女傭安排在了客房,每天下午三點到四點半都要教王儲殿下彈鋼琴。
女傭將她為數不多的行李放在客房裏,臨走的時候小聲的提醒道:“小姐,晚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出來。”
賀雲汀點點頭。
夜晚,沉寂的城堡裏忽然響起餓狼的叫聲,窗外樹葉摩挲,樹枝拍打著城堡的牆壁,豆大的雨滴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外麵似有野獸在低聲咆哮,一段玻璃瓷器碎裂的聲音過後,一串紊亂的步伐聲急匆匆的消失在她的門前。
賀雲汀躺在床上,眸光清明。
第二天一早,賀雲汀早早的起床下樓,女傭正在收拾昨晚的慘跡。
她無聊的在宮殿外的花園裏轉悠著,忽然被一道女人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洛斯哥哥,我父親要把我嫁給一個傻子,看在我們小時候的情分上,你幫幫我行不行?”
王儲殿下叫洛斯。
洛斯淡定的雙手抱胸,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強烈的恨意,他用手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將頭揚起。
“小時候的情分是什麼?是你用殘羹剩飯潑在我臉上的情分,還是讓我跪下讓你騎著的情分,又或許是你誣陷我偷東西被打的情分。”
那個女人委屈的直掉眼淚,“洛斯哥哥,我都是被逼無奈,我......”
“閉嘴,”洛斯大聲嗬斥,重重的將她的頭甩到一邊,臉上陰鬱的如同地獄深淵的野獸,“沒想到我會活著從你家出來,還成為高高在上王儲。”
“你呢,就乖乖嫁給伯爵的兒子,他雖然是個傻子,不懂人事,但他幾個哥哥會幫他的。”
女人一陣惡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她真的不能嫁給那種家庭,她的一輩子會毀掉的。
洛斯踢開她,對著賀雲汀所在的拐角厲聲道:“你還想聽多久?”
賀雲汀自知被發現,慢慢的走了出來。
女人看見洛斯對著她笑,忽然像惡鬼一樣撲上來,嘴裏叫嚷著,“是不是你,賤女人,讓你在洛斯哥哥麵前胡說八道。”
忽如其來的無妄之災。
瘋子。
賀雲汀一腳將撲過來的女人踢倒在地,女人不甘心,又或許是看到洛斯並未阻止,膽子大了起來,站起來再次往賀雲汀的方向撲過去。
就在她的手要碰到賀雲汀臉的時候,賀雲汀一個側身躲開,女人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