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昂不斷求饒,最後跪在程氏腳下,哭得淚流滿麵,說知道錯了,求原諒。總之說盡了好話,就是從前求娶程氏的時候都沒這般殷勤。
如果時間能倒流,程氏絕不會嫁給這種男人。後來想想,其實一開始就錯了,釀成了一生的悲劇。
“我不想再重複剛才的話,趕緊滾吧,看見你覺得很晦氣。”
慕子昂求饒沒成功,隻能把目光轉向慕如畫和慕如白,畢竟是他的親故肉。
“如畫……你跟你母親說說,我們父女一場,你,你好歹為我說句話。如白,你也是我兒子,快跟你母親求求情啊。”
慕如畫對慕子昂已經厭惡至極,不想再在慕子昂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直接甩開了慕子昂的手,“別碰我。早在我母親跟你和離的時候,我也跟你斷絕了父女關係,從那以後已經是陌生人,別來糾纏。”
誰知道慕子昂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了,哭得跟……好不誇張的說,哭得像個腦子有問題的。
真是越看越厭煩。
程氏一把拉開慕子昂,“滾滾滾,別來碰我女兒。慕子昂我告訴你,我們母子三人跟你早就沒有關係了,你最好識相點,要是敢對我的兒女動手,你擔心擔心自個的性命!”
最後,慕子昂被幾個強壯的家丁合夥扔了出去。
昔日的丞相府貴客,如今的落魄過客。
慕子昂當街被扔,一傳十十傳百,慕府已經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飯後笑話。
而此事過後,慕子昂一直意誌消沉,每日借酒消愁醉生夢死,喝醉了倒在地上,還把自己後腦勺磕壞了。至於仕途,也被一貶再貶,短短幾天後,慕子昂丟了烏紗帽,稱為了全京城的笑話,此事傳得沸沸揚揚,不禁讓人感慨唏噓。
“你說這好好的慕府,怎麼說散就散呢……”
“想當年慕如畫嫁入王府時,那場麵可真是隆重。”
“你忘了慕如畫已經跟慕子昂斷絕關係了啊?現在人家可是王妃。”
幾位買菜的婦人嘰嘰喳喳路過,對著慕府的牌匾指指點點,從竹籃子裏拿出兩個剛熱好的饅頭,扔給了路邊的乞丐。
一個饅頭頓時讓幾個小乞丐打起架,掐得你死我活,其中有張熟悉的麵孔,竟然是柳姨娘……
柳姨娘過得很不好,比野狗過得還差,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生不如死。被趕出來後,溫飽沒有著落,還經常被人攆走,後來實在餓得不行,就去人家家裏偷東西吃,被打得滿身是傷的扔出來。
連口幹淨的糧食都很難吃到。柳姨娘想過一死了之,可是想複仇的心促使她一直活下去,此時青石板上有“噠、噠、噠”的馬蹄聲,讓柳姨娘的美夢破碎。她抬起頭,看見馬車內坐著一名尊貴的婦人,雍容富貴,正冷冰冰地看著她。
“程新雅……”
“啪!”
“大膽,敢直呼我們夫人的大名,找死!”
“好了,放她一馬,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慕如畫微微挑開簾子,同樣看見柳姨娘髒兮兮的臉,頓時露出關懷的笑容,語氣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