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裏斯那寬闊的額頭上緊緊纏繞著一圈潔白如雪的繃帶,這圈繃帶仿佛是一道束縛咒符,被用來稍稍減輕那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的頭痛。
自從修曼在那擁擠嘈雜的鐵道列車站中橫死當場之後,德裏斯的腦袋就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一般,至今仍然暈乎得厲害,眼前的世界時不時地模糊晃動起來。
此刻,他正孤零零地佇立在已然成功占領的白銀區內。這片區域曾經充滿了生機與活力,但如今卻彌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他所在之處,正是白銀區總指揮部高聳入雲的大鍾塔頂端。從這裏極目遠眺,可以清晰地望見前方那座堅不可摧的黃金區城牆。
德裏斯的身旁,密密麻麻地擠滿了自由黨的最後四位大頭目。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凝重嚴肅,有的則顯得漫不經心。其中一個頭目便是古柏,隻見他微微搖著頭,略帶感慨地歎息道:
“老大啊,您可真是個沒用的家夥!咱們明明占據如此巨大的優勢,結果竟然還是打輸了這場戰鬥。而且,可憐的老修曼也不幸慘死在了戰場上。
唉,說起來他可是富得流油啊,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也沒舍得給我們分哪怕一丁點兒錢財……”
與此同時,另一名大頭目的臉上則掛著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隨口說道:
“你們難道沒有看出來嗎?咱們這位德裏斯老大如今隻剩下心中那份執念在苦苦支撐著啦!依我之見呐,反正這場仗咱們注定是要輸掉的,倒不如節省點寶貴的詛咒之力,留著待會兒逃命的時候用呢……”
艾倫靜靜地坐在一旁,手中拿著一把邪魔刀,正專心致誌地打磨著它。突然,一陣嘈雜的討論聲傳來,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抬起頭,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當發現眾人正在熱烈地討論著關於未來的話題時,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又低下頭繼續專注於磨刀這件事。
要知道,艾倫純粹就是個戰士,他八歲時,說話都還不太利索呢。除了在戰鬥的時候能夠展現出勇猛無畏的一麵外,其餘大部分時間裏,他給人的感覺總是有些輕微智障。
此時,場中隻剩下最後一名大頭目。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位大頭目的頭腦倒是頗為正常,而且還是自由黨內極為罕見的主戰派。
隻見他一臉興奮地衝著德裏斯喊道:“老大,咱們部隊現在的士氣那叫一個高昂啊!高層之間也是團結一致,依我看,是時候發動一場總攻啦,老大!”
德裏斯環顧四周,看著眼前僅剩下的四名可供調動的大頭目,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涼之感。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這名主戰派頭目身上時,卻仿佛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畢竟,在這幾人中,也隻有此人看起來像是能夠擔當大任之人。想到這裏,德裏斯感動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趕快行動起來吧。不過……具體該如何攻打,你可有什麼計劃?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在我們自由黨內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啊。”德裏斯滿懷期待地問道。
誰知,那位大頭目卻是十分自信地回答道:“這我哪能知道呀?直接開打不就行了嘛!打得過敵人就打,要是實在打不過,大不了就是一死唄。”
聽到老大的提問後,那個平日裏隻會喊著空洞口號、毫無實際能力的大頭目瞬間愣住了,他那本就不太靈光的大腦像是被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徹底搞懵了一般,足足宕機了好一會兒。
終於,經過一番苦苦思索和艱難篩選之後,這個大頭目竟然從自己混亂不堪的腦海裏拚湊出了一份堪稱逆天的言論,並毫不猶豫地將其發送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德裏斯在看到這份荒唐至極的回複時,隻覺得仿佛整個天都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噴發般噴湧而出,他怒不可遏地想要立刻手起刀落,將眼前這幾個整天隻知道混吃等死卻從不幹實事的家夥統統砍死。
然而,就在他即將揮刀相向的那一刹那,一個可怕的念頭猛地湧上心頭——這些人身上可背負著由他親自施加的複生詛咒啊!若是膽敢將他們全部斬殺,那麼自己的腦袋恐怕也會像要炸裂開來一樣劇痛難忍。
想到這裏,德裏斯那高高舉起的手不由自主地緩緩放了下來。滿腔的憤怒無處宣泄,他隻能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響亮的大耳光。
以此來狠狠痛斥當時自己那雙瞎了眼的目光,怎麼會如此愚蠢地挑選了這群傻逼,來擔任自由黨至關重要的高層職位。
最終,萬般無奈之下的德裏斯隻得強壓下內心洶湧澎湃的怒火,咬著牙對他們說道:
“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們四個跟緊我,率領著燃魂部隊直接衝殺進去便是!聽明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