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此時莊主府的堂廳中,一張偌大八仙桌上麵擺滿了珍饈佳肴,不說那肆意飄散的菜香,光是看著就已經賞心悅目了,說是色香味俱全真是絲毫不假,桌邊分做四人,除去仁傑三人,竟還有一貴婦,這女人說不上美醜,唯獨那眼神十分皎潔,而她最大的特點就是身材魁梧,相比一旁的莊主單天鴻,那氣勢隻高不低,明眼人一瞧便知是練家子出身。
初時單天鴻引薦,可是嚇了仁傑一跳,心說這女人的體格也太誇張了,肩寬背闊,雙臂及膝,太陽穴氣鼓如塞,五指骨節突兀,一看便知是內家拳的高手,可眉宇間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疲倦,但即便如此這麼‘膀大腰圓’女人還是生平僅見,這到底是莊主侍衛還是莊主夫人啊?事實也正如他所料,還真就是單天鴻的夫人估計也兼侍衛了。
這位莊主夫人雖然看似粗狂,但言行舉止卻是落落大方,十分得體,全然一副書香門第之態,讓仁傑二人不禁心生好感,也心生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酒過三巡,彩蝶見仁傑與單天鴻夫婦相談甚歡,隻覺得無聊,又想到這一身酒湯的髒兮兮的,感到極不舒服,便客套兩句打算回房間洗洗。單天鴻見狀也並沒勸留,命下人給彩蝶引路,將其送出堂廳。
不一會莊主夫人也推說乏困,下了桌,仁傑原本有些拘束,等彩蝶一走,莊夫人一走,這一桌便隻剩他們二人,兩人相視一笑,瞬間一麵之交就成了相見恨晚,開始東扯西扯的好不快活。
這聊著聊著,突然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俯在單天鴻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但單天鴻的臉色隻一瞬間便沉了下來,等那下人退下,單天鴻仰脖幹掉了手上那杯酒,對仁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仁傑見狀心說這是有事啊,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還是問了一句。
“單大哥有什麼事不妨直說,我唐某如能辦到絕不推脫。”
單天鴻見此,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唐老弟你有所不知,前段時間滄州不知從哪蹦出個采花大盜,已不知糟蹋了多少家姑娘了,但這人來去無蹤,官府想抓也是束手無策。”
仁傑心說這單莊主看不出來,還挺俠義的,輕聲問道“單大哥,這事官府都管不了,你要管?”
誰知仁傑剛說完,單天鴻‘哐鏜’一拍桌子,義憤填膺的說道“想我單家祖上也是享譽江湖俠士,遇到這種無恥小徒,我豈能沒了先祖名號。”
這話說得十分響亮,讓仁傑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舉杯敬道“單大哥有如此俠義之心著實讓小弟汗顏啊,我敬大哥一杯,這忙我幫了。”仁傑到底是個初入江湖的青瓜蛋子,這單天鴻話沒說完他就開始攬活了。
而單天鴻將酒一飲而盡,又補了一句“最可氣的是竟然欺負到我頭上來。”
此話一出仁傑剛流到嗓子眼的酒險些嗆了出來,心說‘敢情這話才是重點啊!’
單天鴻這麵繼續說道“都說是好事成雙,到我這就成了禍不單行,前不久我二叔公發了封急信,莫名奇妙的讓我派人將傳家寶從祖宅請到莊中,事關重大我莊中二百多護衛幾乎全都派了出去,我命人兵分五路掩人耳目,真正的東西則是由王朗喬裝運送,拿到東西日夜兼程往回趕,本以為我隻一手暗度陳倉玩的萬無一失,誰想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才有了疤麵猴這飛來橫禍,而這期間我突然收到那采花賊的書信,說要拜會嶽父大人。弄得我這幾日是提心吊膽,便是我家夫人,也是好幾日沒睡了,這不剛剛我夫人回去發現書房有封信件,竟是那淫賊留下的,說是要今晚有所行動,事先通知我們一聲。”這單天鴻越說越氣,骨節都攥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