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

“記得我最後跟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真覺得我隻是隨口一說?”

他緊抿著唇,正努力壓著自己的怒火,最後緩聲說:“這裏的圈子不適合你,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其他我不追究。”

他就是這個樣子,明明自己無理,還高傲得不可一世。

陶夭夭笑了笑:“我原來的地方?我原來的地方應該在哪?”

她對著他的雙眼,繼續淡淡的說:“我適合哪裏,我自己知道,不是你說了算。”

周圍的人紛紛屏息凝視,沒想到卻是聽到這樣的內容,頓時大氣都不敢出。

這簡直女中豪傑啊。

“你不是已經報仇了嗎?不是已經得償所願了嗎?”陶夭夭淡淡地說,“我出現在什麼地方,早就與你無關了,你不想看到我你走便是。”

她看著他,下巴微抬,語氣堅定,“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陸西羽喉結重重滑動了下。

陶夭夭起身:“再見,陸西羽。”

說的極其灑脫。

陸西羽唇線繃緊,指節用力到泛白,幾乎要破骨而出。

片刻後,他又倏的笑了,抬眸勾唇,冷冷讚她:“很好。”

陶夭夭走了。

何之全緊跟著也離開。

今年的春天是徽城近幾年來最熱的一年,還沒來得及感受春寒料峭,空氣已經開始燥熱,讓人喘不過氣,像是被夏天灼燒過一樣。

陶夭夭把長發紮了個高馬尾。

脖頸纖長,像白天鵝。

何之全看了她會兒,又仔細回味了一番方才陸西羽黑臉的樣子,樂得夾煙的手都抖:“我去,我從沒見過陸西羽這副表情,太他媽爽了。”

陶夭夭問:“你跟他認識?”

問完就想起來,他們都是這裏的圈子人,互相之間應該都是認識的。

“剛從美國回來我應聘了the west,”何之全磕了磕煙灰,“第一個季度的設計測試都沒過,之後老爸就求大伯讓我來大哥的GV了。”

他很不環保地把煙丟到一邊,抬腳踩滅,感慨道,“這人狂得不可一世,誰他媽看了能爽。”

陶夭夭收回視線,沒理會他。

走到車庫旁,何之全指著自己的車:“我送你回去?”

陶夭夭的確累的很,道了謝上車。

她靠在車背上,歪著腦袋,盯著窗外穿梭而過的景色。

幢幢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街道高架,她不在這裏的六年,很多景象都改變了。

陶夭夭看了會,平靜扭過頭。

何之全叨叨了一路,把夭夭送到她說的小區,縮著脖子探頭看了會兒,挺鄙夷的:“你就住這兒啊?”

“……”

這小區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有那麼差嗎?

陶夭夭淡聲:“嗯,謝謝你送我回來。”

“等會兒。”何之全拉住她,傾身從後座拿了份件文件扔給她:“之前你想調整的細節,畫稿我讓他們改過了。”

陶夭夭拿起來。

她的目光定在最後一張模特新秀大賽評委名單上――刑良。

“這個不是……”

“對,我們大秀的壓軸。這次你們一起擔任評委,算是為大秀預熱。他現在可是模特圈最炙熱的人物了。”何之全說起工作倒是正經許多。

“好。”

陶夭夭認真跟他道了謝,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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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何氏主辦的模特新秀大賽如期舉行。

陶夭夭當天穿的很清爽幹淨,短袖淺藍鉛筆褲,漂亮但不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