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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隗囂實際上很是搖擺不定。尤其是當聽到齊王張布,燕王彭寵,梁王劉永父子,海西王董憲,東平王龐萌等的覆滅,他更是心情震撼。
所以,當來歙前來說服自己時,隗囂雖然依然不肯親自前往首都朝見,但是還是派出了自己的長子隗恂,隨同來歙回到洛陽充當自己的人質。
劉秀為了爭取隗囂,當即任命隗恂為胡騎校尉(匈奴兵團指揮官),封鐫羌侯。
當時,鄭興已經隱隱知道隗囂可能最終不能接受自己的建議。於是,他趁著隗恂到洛陽充當人質的機會,他也請求陪同隗恂到達洛陽,然後返回自己的故鄉河內(河南武陟縣)郡,回去安葬自己的父母雙親。
隗囂內心知道鄭興究竟為什麼離去。因此,他堅決不予批準。隗囂還把鄭興遷入更加豪華的房舍,提高鄭興的俸祿,表示出更大的尊敬。
但鄭興依然執意要行。於是,鄭興再次求見隗囂,請求道:
“主公啊,臣隻是因為父母的遺體沒有安葬,所以才請求返回自己的故鄉。如果因為俸祿增加臣的俸祿,房舍更加舒適,我就改變自己的主意,這就是我鄭興把父母雙親當做謀求榮華富貴的手段和工具。這種人,可說是無禮之極,無恥之極!將軍用這樣的人幹什麼呢?
如果將軍對臣的回家不放心,臣願意留下自己的妻子兒女,單身返鄉,以免將軍猜疑臣背棄主公,逃走背信。”
隗囂無言以對,隻得允許鄭興攜帶自己的妻子兒女,一同東行。
其時,馬援也攜帶自己的家屬,陪同隗恂,東回洛陽。到達洛陽,劉秀很是高興。
這時,因為馬援隨從的賓客太多,朝廷一時無法安置。所以,馬援就請求皇上批準,希望皇帝能夠允許自己在故都長安的禦花園中開墾耕種。劉秀一口答應。這就是東漢屯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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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援,鄭興,以及長子隗恂等離開之後,主張獨立的勢力就更加在西州占了上風。他們不停地在隗囂的跟前遊說,試圖讓隗囂最終拿定自己的主意。
大將王元,更是認為天下混亂,誰勝誰敗,還很難預料,建議隗囂向外發展,不要以狹小的地盤為滿足。
王元勸道:“主公啊,從前,聖公劉玄定都長安,天下群起相應,眾口一詞,認為人心思漢,天下就此太平,將軍也向慕投奔。想不到刹那之間,聖公漢室崩潰,將軍也深受其害,幾乎招來殺身之禍,沒有立足之地。
現在,南方有公孫述的成家帝國,北方有匈奴支持的劉文伯(盧芳)稱王,凡有江湖山川的地方,稱王稱霸的,還有數十人。
如果將軍聽從那些迂腐的儒家學派學者的意見,舍棄帝王的豐厚根基,像遊客似的,把自己的千金之軀,投入到危險的國度裏,希求獲得平安,這正是如當初一樣,再一次走到車翻人亡的軌道裏。
而今,天水富饒,兵強馬壯。末將願意用一丸泥,為大王在東方封閉函穀關,這是創立萬世根基的良機。
即令將軍不考慮出動大軍,也應該加強武裝部隊的訓練,據險自守,等待四方發生變化,再相機行事。退一步講,即使當不上君王,也是擔當一方霸主的格局。
主要的是,魚不能離開水,將軍離開了自己的基地天水,投向洛陽,就如同飛躍於雲際的神龍,一旦失去憑借,就跟一條蚯蚓沒有區別。末將認為這很不可取!”
聽了王元的分析,隗囂怦然心動,認為王元的分析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