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間,官軍大軍嘩然崩潰。官軍四散逃命,哭聲淒厲。他們互相踐踏斬殺,百裏之遙,屍橫遍野。
眼見大勢已去,大司空王邑,納言大將軍嚴尤,秩宗大將軍陳茂三位統帥,急忙倉皇地輕裝逃命。他們騎馬狂奔,踏著士卒的屍體,渡過滍水,向北逃去。漢軍追之不及。
僥幸逃生的新軍將士,紛紛逃回他們自己的本郡,無法再次集結。大司空王邑率領數千親軍,逃往洛陽暫避;大將軍嚴尤,陳茂等知道王莽的脾性,不敢回京交差,隻好投奔汝南劉望苟延活命。
14
漢軍大獲全勝。劉秀下令,不可窮追敵軍,馬上收拾戰場要緊,並隨時準備,迎擊來犯之敵。
於是,漢軍將士,放棄追敵,開始搶運新軍遺棄的輜重,糧秣等。
四五十萬新軍的所有的輜重,糧秣等,全被漢軍虜獲,數量無法統計。漢軍緊急搶運,一連運送了好幾月,也無法運盡。最後,他們隻好放火燒毀。(所以,後來,滍水就被叫做燒車水。)
昆陽城中,一連幾日,都是喜氣洋洋,仿佛盛大的節日。
一日,諸將正在慶功會商,打算立即揮師南下,和宛城的劉縯漢軍會師,聯合攻擊官軍。
一信使氣喘籲籲,飛馬而至。他跳下渾身是汗的戰馬,來不及喝水,就向劉秀等報告軍情:
“稟告成國上公,太常將軍,諸位大人:
末將奉陛下之命,向大家報喜!我軍已經攻克宛城。陛下現在已經移駕宛城,末將特來報命!”
諸將一愣,迷惑不解。他們都定定地注視著劉秀:
“太常將軍,你五天前不是說,我軍已經攻克宛城了嗎?為什麼陛下現在才派人前來報喜呢?”
劉秀看著喜笑顏開的二姐哥鄧晨,哈哈大笑起來:
“諸位莫怪!那時,文叔給大家說的山人妙計,就是指的此事!文叔不是神仙,消息又不通,我們哪裏知道宛城已破啊!
這是文叔的惑敵之計:一則,可以鼓舞我軍士氣,鬥誌;二則,可以挫敵銳氣。此為一箭雙雕之計!”
“妙妙妙!還是文叔小弟深謀遠慮!我輩佩服不已!”諸將紛紛舉酒祝賀和恭維。
“哪裏哪裏!文叔不過一介書生!此次勝利,全靠成國上公王大哥鎮定自若,運籌帷幄,指揮有方;托賴諸位兄弟的不懈努力;仰仗漢軍將士的齊心協力!
此次大勝,文叔一定與王大哥等諸位大哥一道,稟告皇上,對諸位兄弟論功行賞,大加賞賜!”劉秀謙虛地說道。
“兄弟們啊,我說嘛,文叔兄弟大智大勇,胸襟寬闊,跟著文叔幹,沒錯的!”王霸爽直地讚揚道。
15
新軍昆陽和宛城的重大失利,使王莽已經沒有了可用之軍。
此時,關中震動恐懼。全國各地的英雄豪傑,紛紛起兵。他們響應漢政府號召,誅殺新政府派遣的州牧,郡守,自稱“將軍”。他們紛紛采用玄漢年號,表示歸順,等候玄漢政府的指示。
一月光景,天下郡縣,幾乎全部擺脫了新政府的控製。
此時,新政府的勢力範圍,僅有京師長安,洛陽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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