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回到了餐廳,感覺卻截然相反,早上莉莉還是這裏的主人,現在卻變成了階下囚。
一隊皇家侍女在占領者的監視下從偏門魚貫而入,手裏捧著各種各樣精美的食物,依次擺在餐桌上,就像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陛下,請慢用”西瓦達·托曼斯鞠了一躬,倒推出餐廳,接下來的事情可有的讓他頭疼的。
按照之前奧拉·德茲比給他下的命令,是遇見皇後就要第一時間處死她,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但是果園城公爵的繼承人在發布命令的時候含糊其辭,顯然不想讓自己家族沾血,所有的鍋都要讓西瓦達一個人背。
我才沒那麼傻呢,西瓦達冷笑一聲,奧拉現在還不是公爵呢,即使是公爵,自己會不會聽他的話還是兩回事呢。
托曼斯家族作為萊汶緹爾家族的分支,他的祖先是亞曆山德羅一世的侄子,立國時因為戰功被分封在了南方的一片產出豐厚,風清水美的土地上,後來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果園城公爵的臣屬。
但西瓦達從小懷有野心,哥哥當子爵時他不甘心當一個地位卑微的騎士,現在的他更不甘心窩在南方做一個小小的子爵,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把自己關起來,拿出那頂私底下製作的帝王冠冕,然後讓自己的妻子喊自己陛下。
西瓦達一世皇帝,聽來非常威嚴,那是他每一天最開心的時光。
黑色鸞尾花和白色鸞尾花,長得也差不多嘛,況且每個人都說,他長得就像是亞曆山德羅皇帝在世,為此西瓦達特意把自己的頭發染成了紫色,傳說亞曆山德羅一世年輕時就有一頭紫色的秀發呢。
看著水缸中自己的倒影,西瓦達深深沉醉其中,忽然水麵被狠狠的攪動了一下,幾個屬下抱著頭盔舀水喝,他們的喉嚨聳動著,像犁了一天地的牛似得狂飲。
他們確實累得很,比犁地的牛也差不了多少,果園城送來的五百口大箱子裏,三百口裝的就是自己和手下的士兵們,他們在箱子裏蹲守了兩天兩夜,隨身僅僅帶了一囊清水,一壺酒和幾塊麥餅,再經過一場艱苦的戰鬥,早就餓的眼冒金星。
一個屬下把頭盔裏的水討好似得遞給西瓦達:“大人,喝一口,您的嘴唇都幹裂了”
看著水中漂浮的灰塵,西瓦達厭惡的揮了揮手,他以後是要當皇帝的人,怎麼可以喝這種汙渾的水。
經過廚房的時候,屬下們正把屍體依次抬到皇後的舞廳中,那裏更為空曠,壁爐沒有燃起的時候非常陰冷,適合暫時作為停屍間使用,皇帝和皇後離開黃金宮後,這裏隻剩下不足二十位皇家騎士,他們英勇善戰,不屈不撓,直至戰死隻最後一刻,加上仆人們的反抗,讓西瓦達的手下足足死掉了上百人。
廚房裏堆砌著幾個女人的屍體,她們都是皇家廚房的廚娘們,西瓦達的士兵們殺紅了眼,經過廚房時大開殺戒,把她們全都殺光了。
他看到一個長相秀麗的小姑娘倒在柴火堆裏,手裏攥著一枚小切骨刀,上麵還沾著鮮血,這是他西瓦達手下的鮮血,這個小姑娘很勇敢,臨死還殺死了一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