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些騎兵身上,他看到的恰恰相反,他們吃的很慢,就連小博爾登也是,慢條斯理的像個優雅的貴婦人,生怕身上沾到湯漬。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弗裏曼終於結束了自己的用餐,他嘬了嘬手指頭:“生活太苦悶,隻有吃飯時候才是快樂的,快樂的事情總要讓它過的慢一些”
跑馬場下午沒什麼訓練項目,騎兵們三三兩兩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有的人去睡午覺,有的人去喂馬,還有一個藝術氣息濃厚的年輕騎兵,他搬出自己的魯特琴,找了個角落開始吟唱詩歌。
弗裏曼找來一根細細的小樹杈,開始剔牙:“你想做哪些生意,我一嗓子就可以把他們喊回來”
裝著卡勒維骨灰的裘皮大衣就放在巴西勒腳邊,他把大衣提到桌子上:“我是來還東西的”說著解開大衣,露出了燒焦的骨頭。
弗裏曼男爵或許很懶散,或許很提不起精神,但他絕對不是一個愚昧無知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堆人骨頭,而不是什麼東西的骨頭。
“這人是誰?”他停下剔牙的動作,把小樹杈甩飛。
巴西勒深吸一口氣:“是卡勒維首相大人,也就是你的祖父,他死了三個月了,臨死前他希望能埋回家鄉”
預想中的激動沒有在弗裏曼臉上浮現出來,他看著骨灰,就像看著一件稀疏平常的事物:“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有一對雙胞胎小孩來找我,說他們是卡勒維在曠天雪地裏生下的孩子,他們準備回去看望卡勒維,邀請我一同前去,當時我以為他們是來逗我玩的,給攆出去了”
他對自己的祖父沒有任何感情,談及都是直接稱呼姓名。
“是萊寧和維瓦爾”巴西勒接著說道:“他們確實是卡勒維的在曠天雪地生下的兒女,我可以以我的榮譽擔保”
“榮譽在這裏一文不值,還不如妓女的一個晚上”弗裏曼男爵打了個哈欠:“請原諒我的粗魯,他到底是不是卡勒維我不想深究,我也不想知道曠天雪地有什麼東西吸引得他這麼多年都不回來,如果是我那喝多酒凍死在野外的倒黴爹可能還會激動些,但對於我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我跟卡勒維根本就不熟”弗裏曼男爵聳了聳肩膀:“我會找個地方埋了他,我能做到的僅此而已”
他猛然的站了起來,提著裝有卡勒維骨灰的的裘皮大衣走了出去,就像提著一塊簡單的包袱一樣輕鬆自在,走到門口時他忽然轉過頭:“如果想留下來吃完飯就告訴米婭一聲”
巴西勒被噎得說不出來話,他本預想的是,卡勒維的孫子看到自己失蹤已久祖父的骨灰的時候,即使不是激動到不能自己,也要淚流滿麵詢問他這些年的經曆。
而現在的一切,帶給巴西勒的隻有無盡的失落和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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