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除了一開始遞出了一式‘芳草天’後,便沒有再做任何事情,如果何柏不願意出馬車去跟那個叫鄧歸子的好手交戰,那麼他也不會有別的動作,馬車裏的人很不凡,但是馬車的車夫也不見得就是簡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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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漢從小就開始了替人駕馬車,前二十年輾轉於江湖各路人馬當中,直到將近三十歲,才被河琅山莊的大人物給看中,做了一個河琅山莊的專用馬夫。蒙漢沒啥大理想,也沒覺得替人駕馬車這事情多麼寒磣,自己喜歡馬,而自己從事一個自己喜愛的工作,蒙漢覺得這沒什麼可丟人的。在河琅山莊又兢兢業業的幹了二十年,為那位如今在江湖上跺跺腳便要風起雲湧的家主趕馬車。
沒想到頭一遭替小主子趕馬車,就遇上了一些如此令人不喜的事情,一群不知好歹的家夥居然想動自己這路人馬。蒙漢既然有那份能耐為江湖中威望極其高的何萬金‘保駕護航’,就不會被眼前的‘小嘍囉’給嚇唬到,張一龍三人是鐵定沒有刺駕成功的本事,但一個驚駕的罪名,有個俗名的蒙漢是鐵了心也得給那三人安上了。
看見在河琅山莊地位頗高的何柏出了馬車,衝著對麵的匪人而去,蒙漢也就懶得做那顯山露水的勾當了,轉過身,看向那個穩坐馬車裏的年輕但修為卻不‘年輕’的男子,“劍法不錯,年輕後生中沒幾個人抵得上你這份能耐。”蘇紫沒故作清高的對這份讚賞表示不屑,不過也沒表現出太多的情緒,這個趕車的壯年人很不簡單,但也不至於讓蘇紫這麼個大懶人死乞白賴的去巴結,武道修為再高莫非能比黎大叔高?
蒙漢沒對蘇紫的不搭理而心生芥蒂,年輕後生有個心高氣傲的勁不打緊,怕就怕是個沒本事的鳥人還到處瞎叫,既然蘇紫有著一手通天的本領,蒙漢也樂得這少數幾個自己看上眼的年輕後生不給自己額外的麵子。畢竟,那些在江湖摸爬滾打幾十年的粗糙漢子可沒有這份頂天大的魄力不給自己好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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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又是霸道的一拳與劍氣相交,張一龍就像個永遠都不會倒下的巨人般,就這麼生猛的與劍氣所化的龍一拳一拳繼一拳的交鋒,這種本事就連身為敵對方的蘇紫和蒙漢都不得不稱讚一聲,好一條漢子。
張一龍體質的確很強,沒有幾個人能光靠一雙手便把完全具備了‘靈犀’意氣的劍招給破掉,但是他做到了,盡管這麼做帶來的後果是雙手無力的下垂,興許一生一世都再也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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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乘著自己的鼻子還不完全像手臂那樣無法工作,張一龍趕緊多吸了幾口氣,也多咳出了幾口血。這一架興許是張一龍這輩子打得最快意也是最無趣的一場了,快意之處在於這場爭鋒從頭到尾都是張一龍在壓著對麵的那個畜生打,而且打法是張一龍最為偏愛的以肉搏肉。無趣之處自然在於,自己用盡百般手段也隻是破掉了對方的一門手段,興許對方的壓箱底本事也就這一手,但是自己可是連撐台麵的雙手都廢掉了,別說壓箱底了,就連脫個鞋子都隻能靠腳‘自己的事自己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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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歸子自遞出那杆子槍迎上了何柏後,便沒有時間也不會花費那份子精力去觀望張一龍那邊的戰況如何。何柏不是個好對付的主,那劍氣化龍的‘靈犀’招式興許變化莫測、威力絕倫,但即使那樣的劍氣來上兩道也比不得一個何柏帶給鄧歸子的壓力,劍氣千變萬化,我自不動如山。可要是任你千變萬化,何柏自拳拳到肉,這場戰鬥還談得上強者之間的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