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盜行天下(2 / 3)

忽見一人急急破門而入,身未至而聲已先至,眾人隻聽他氣急敗壞地叫道:“師傅!那摩霓珠……那摩霓珠不見了!”聲音中透著惶急之意,正是去而複返的易承戍。

易承戍話音甫落,明霞島眾人均是麵色大變,周通麵上閃過一絲青氣,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易承戍顫聲道:“七絕陣被人破了,摩霓珠也不見拉。”他性情向來沉穩,似這等張皇失措的情形,尚是第一次出現。

秦天心中不禁暗歎蘇妙想手段厲害,騙過明霞島眾人也就罷了,自己與他相處日久,竟仍被他瞞過,若不是此次為盜取摩霓珠露了行跡,自己尚不知何時方能發現。他雖已預料到結果,心中仍不禁有些不是滋味,有種被蘇妙想利用的感覺,隻是細思與蘇妙想相處的情形,卻又覺有些不似。

周通一顆心頓時沉到底處,飛身躍起,急急向屋外撲去,明霞島眾弟子不敢怠慢,跟著相繼飛出,林博見此情形,不禁茫然道:“林兄,什麼珠子沒了?”

秦天苦笑道:“林兄,我們也去看看吧。”心道:“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拉。”匆匆躍出門外,朝眾人身後跟去,遠遠聽見身後林博大聲呼喚,自己身形卻已飛出一裏開外,遙遙綴在眾人身後。

一行人朝明霞島中心處飛去,掠過一處波那婆樹林,秦天遠遠望見眾人落在一大片繽紛絢爛的園子前落下身子,忙追上前去,卻已聽見周通喃喃道:“果然破了,七絕大陣竟被他破了。”

秦天心道:“這便是什麼天香園了。”環顧四周,卻見這園子正位於島中綿延不絕的高大叢林中的中心地帶,先前大概是此處布有七絕大陣,因此從外觀看來不過是一片樹林,絕難發現,想來蘇妙想盜珠之時,順手將七絕陣破去,因此此時方現出本來麵目,心道:“阿妙年紀輕輕,功力卻高的緊啊。”他先前從蘇妙想製住林博的手法之中已猜出他的來曆,知他所用正是昔年魔門塄嚴宗的功夫,萬料不到在這世上除自己而外,魔門尚有傳人,更料不到竟會是蘇妙想。

他現出身形,周通目光自他麵上一掃而過,頹然道:“我們進去看看罷。”七絕陣既破,摩霓珠也已失去,這天香園再無隱瞞之必要,因此他雖見秦天跟在自己一幹人身後,卻已提不起心情堤防。

眾人見周通神情頹喪,均不敢吭聲,默默跟在他身後,秦天環顧四周,卻見這天香園中奇花異種繁多,有許多品種均是楚界之上難得一見的大鬥師品,即使以自己此時之見識,也有許多說不出名字,想來自然不是凡品,尤其是點綴於花草之中三三兩兩種植的數棵高大喬木更見挺拔俊秀,那樹上結著的青紅相間的果子望去晶瑩碧透,散發著熏人欲醉的香氣,聞之叫人舌底生津,正是大荒異經中所記載的如何樹實,這天香園的名字,倒也算得名副其實。這天香園中的元氣充沛更勝外間,想來當是摩霓珠之功,隻是秦天此刻細細查看,覺出此間元氣雖極為充沛,隱約間卻有渙散之勢,心道:“摩霓珠已失,這天香園中聚集的天地元氣隻怕在一年之內便要散盡,到時隻怕這園中大多異種便要就此凋零,也難怪明霞島如此緊張這珠子,隻是這摩霓珠是當年魔宗宗主代代相傳之寶,阿妙既為魔門中人,得知此寶在此自然不會放過,摩霓珠本就是我魔宗之寶,阿妙如此做實也是無可厚非,隻是這情形明霞島眾人當然不知,隻怕此事實難善後。”

他心中沉吟,眾人已轉過幾個拐角,到了天香園的中心地帶,卻見一大片平整的玉石之上,一左一右立著兩尊高有數丈的白玉雕像,這兩尊玉像身著青色道袍,眉眼栩栩如生,神采飛揚,秦天細思當日師尊所見木易雙尊形貌,竟與這兩尊雕像一般無二,不禁暗暗喝彩,心道:“這雕像當真精巧絕倫,卻不知是何人手筆?”

周通卻知摩霓珠原本是托在木尊者手心之上,雖已知摩霓珠已失,此時親眼所見,仍不禁胸中大震,一顆心沉到底處,眾弟子見他臉色難看之極,均是噤若寒蟬,一時間園內氣氛凝重之極。

周通呆呆發怔,過了半晌,緩緩走到秦天身前,澀聲道:“簡少兄,此前蒙你將本派心法歸還於我,又賜劍授藝於我幾位徒孫,老朽足感盛情,在此多謝拉。”說罷,朝秦天拱了拱手,秦天一時不明白他此時說此話的含義,忙道:“不敢。”

卻聽周通繼續說道:“說來慚愧,我明霞島能在三洲四海各派之中容有一席之地,大半便是因為有此寶之功,我自知簡少兄品性寬厚,既取了本派此寶,想有大用,隻是這摩霓珠對於我派實是關係重大,便請少兄高抬貴手,將此寶歸還於我罷?”

秦天呆了一呆,道:“前輩此話何意?”

周通目視秦天,緩緩道:“便請少兄高抬貴手,將摩霓珠歸還本派。”

秦天暗生不悅,淡淡道:“前輩此話叫晚輩實是不解,我那位蘇兄弟雖與我感情極好,隻是此事我確是全然不知,那摩霓珠失竊與晚輩並無關係。”

易承戍聽他將話說完,忍不住插口道:“我此時思前想後,方覺此事甚是蹊蹺,你說此事與你並無關係,實是讓人難以相信。”

秦天皺了皺眉,道:“前輩說此事有蹊蹺,晚輩倒想聽聽有何蹊蹺之處?”

木道亭咳了一聲,道:“林兄弟別怪我們疑惑,我師弟所說確有道理。你與那位蘇兄弟前腳剛至,不幾日青宸派後腳便來,現下想來,倒似是事先約好了一般哩。”

秦天一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前輩的意思是此事是我與青宸派串謀而為?我與青宸派從無瓜葛,便在今日之前,我連青宸派這個名字都不知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