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苦笑不語,他雖不知木元平為何會取勝,卻知即便說出來眼前這位脾氣乖戾的青宸派高人也不會相信,隻得轉頭朝秦天道:“便由……你去比試這第三場,千萬小心了。”他此時已不擔心秦天會敗在對方手下,隻盼他能明白自己意思,待會莫要傷得對方弟子太重,以致與青宸派結下無法化解的仇怨。
秦天點點頭,緩步走入場中,笑道:“在下餐霞派弟子……易青簡,不知道哪一位出來領教?”他將自己的名字顛倒了過來念,倒也與餐霞派弟子易木二姓相合。易彩林站在一旁,聽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似是而非的假名,忍不住撲哧一笑,秦天回過頭來,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可露了破綻。
此等情形落到青宸派眾弟子眼中,自是看做此人神情輕佻,到此時尚不忘與師妹眉目傳情,全不將自己這一方看在眼裏,無不氣炸了肺,均是恨不得衝出去教訓教訓這無禮小子,紫陽卻是暗暗詫異,眼前這少年雙眼無神,腳步輕浮,似是修為淺薄之極,隻是對方既敢派他出場,這小子功力縱然比方才那少年弱,想必也差不了許多,以自己一身修為,竟看不出此人深淺,實是有些不解,這第三場實已是不能再輸,不敢怠慢,朝身後一個長身玉立的是少年吩咐道:“度岩,你與餐霞派這位高弟比試這第三場。”這少年桓度岩隻比自己功力稍遜,是近來來四海三洲年輕一輩之中的後起之秀,與其他幾位弟子相比更是秀出同儕,想來自是穩可取勝。
卻聽桓度岩朝秦天略一拱手,朗聲道:“在下青宸派第三代弟子桓度岩,還請易兄多多指教。”
這少年豐姿卓越,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實是俊美異常,秦天心中忍不住喝了一聲彩,暗道:“這小子看上去可比他那位師祖順眼的多。”笑道:“不敢,桓兄氣宇軒昂,英武非凡,想來功力定是極高的了,呆會還望手下留情才是。”
桓度岩不禁一呆,還當他說的是反話,尷尬一笑,道:“易兄過獎了,我們這便開始吧?”
秦天笑道:“桓兄,請了。”
桓度岩見他似是要等自己先行出招,隻得朗聲道:“易兄,小心了!”手捏劍訣,一道青色光華已朝秦天電射而去。劍光飛至空中,與秦天頭頂隻距咫尺之際,卻見秦天依舊微笑立在當處,忙運用真元,收回劍光,奇道:“易兄,你為何還不出劍?”
秦天笑道:“在下迄今尚沒有一把好劍,隻得赤手與桓兄相鬥啦。”
桓度岩道:“易兄竟然沒有大鬥師劍?”他見秦天神色誠懇,倒不似是說謊,歉然道:“原來如此,在下倒是過於冒失了。”收了劍光,道:“易兄,請賜教。”
秦天見他收了劍光,奇道:“桓兄,你這是做什麼?”
桓度岩笑道:“易兄既是沒有大鬥師劍,在下自應與易兄赤手相鬥才是。”
秦天心道:“這少年倒是個老實人,與他這位師祖大不相同。”朝紫陽看去,卻見此人神色發青,顯是對這少年近乎弱智的行為已是不滿之極。
明霞島眾人卻早已見識過秦天無形劍氣的威力,見此情形均是麵露喜色,心道這少年此舉無異將一個大便宜賣給了自己,這一場取勝當是輕而易舉,隻是這少年行跡光明,與青宸派其他諸人所為大不相同,無不心聲好感,隻盼秦天莫要將他傷的太重才好。
桓度岩笑道:“易兄,小心啦!”話音未落,已揉身而上,一記掌力已朝秦天攻去,秦天隨手擋拆,隻覺手心一沉,心道:“難怪這少年如此自信,以這少年功力,隻怕赤手與人相鬥,平常修煉之士也不是對手。”
二人出手均是快速之極,片刻間翻翻滾滾已鬥了數百招,且出手均蘊涵極大罡氣,聲勢甚是驚人,圍觀眾人隻覺陣陣罡風拂麵而來,均不停朝後退卻,眼見二人所鬥圈子越來越大,招式也越來越見淩厲。
桓度岩攻勢如潮,且招式越來越是巧妙,秦天雖一一將之輕易化解,心中亦不禁暗暗讚歎,旁邊圍觀之人無一不是修煉有成的修煉之士,似這等近身肉搏的情形從所未見,一時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紫陽麵色卻越來越是難看,自己這位徒孫行事實是荒謬之極,明明可以借助法器將敵手擊敗,卻學那武夫一般與對手纏鬥不休,實是丟盡了修煉之士的臉麵,偏偏對方那位少年招式也頗為巧妙,一時間竟然難分高下,隻怕要想取勝亦是萬難,他觀鬥良久,終於忍耐不住,怒道:“度岩,你與這小子糾纏做甚,這小子明明是在騙你,你怎可當真?”
桓度岩退後一步,笑道:“易兄功力不凡,在下極是佩服,”手捏心訣,叫道:“易兄,小心了!”一道無形劍氣已朝秦天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