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平搖搖頭,低頭想了想,方道:“這心法的意思已說的很清楚,一步一步照著修煉便是,卻又有什麼內在涵義?”他自來不擅言辭,說出這一大段話,已是罕見。
秦天笑道:“你明白了其中意思最好,隻是修煉此心法的心念宗旨,卻尤為重要,你若是不知道修煉本旨,即使明白了心法的意思,也難大成哩。”他耐著性子,向木元平一一解說魔宗的修煉宗旨,卻見木元平麵上一片茫然,顯是對自己所說的話似懂非懂。
秦天道:“好了,小平,你先照著心法練練看,其他的待我日後再與你詳說吧。”他心中歎息,這少年雖然記性極好,卻始終不能明白自己所說的意思,看來若想修煉至大成境界,卻是極難。
木元平低頭沉思,一一回想那心法中語句,秦天見他如此情形,不再打擾他,獨自走開,讓他一人虔心琢磨心法。
這島上樹木繁盛,生的最多的便是那波那婆樹,秦天沿路而回,卻見兩旁此樹或高可數十丈,或僅有數丈,大小林立,樹上所生果實也由淺色至深紅色一一不等,在這夜晚發出沁人的馨香,不禁暗讚這明霞島當真是一處世外大鬥師境,自己如不是有許多煩事耽擾,真想一輩子留在此處。他心中暗自思索,轉過一個拐角,不禁一怔,卻見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波那婆樹下,一個身形俏生生立在當處,正是那位驕蠻的女子易彩林。
秦天暗感頭痛,隻是既然遇見,又不好不理,隻得笑道:“原來是易姑娘,這麼晚了,不知姑娘呆在此地做甚?”
易彩林甫見秦天身影出現,啊地一聲,低聲道:“人家還不是……”
秦天不禁一呆,道:“易姑娘,你可否說的大聲一點,在下沒聽清楚。”
易彩林麵色一紅,道:“我在這裏……賞月,簡大哥,你看今夜的月亮,當真好看的緊哩。”
秦天抬頭看了看夜空,奇道:“是麼?今夜有月亮?”
易彩林一時語塞,麵聲紅暈,怒道:“這麼晚了,你不是也呆在這裏?我沒問你做什麼,你憑什麼問我?”
秦天對這位喜怒無常的姑娘當真有些無可奈何,苦笑道:“姑娘說的是,是在下問的唐突。”
易彩林神色變幻不定,暗怪自己又發小姐脾氣,轉顏笑道:“簡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天心道:“且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可是惹不起啦。”笑道:“在下不打擾姑娘那個……賞月啦,我先告辭了。”說罷拱了拱手,朝自己所居之處走去。
易彩林又羞又怒,待秦天走出十餘步,終於忍不住,叫道:“喂,你給我停下!”
秦天轉過頭來,茫然道:“怎麼,姑娘還有什麼事麼?”
易彩林見他回過頭來,卻不知如何回答,道:“簡大哥,我是想……”
秦天心中一動,笑道:“原來如此,小成,你躲在樹上做什麼,還不下來?”
一個身影自樹上一躍而下,正是那左雲燦,卻見他神情狼狽,強笑道:“簡大哥,彩妹,原來你們在這裏。”
易彩林忍不住大怒,道:“小成,這麼晚了,你鬼鬼祟祟躲在這樹上做什麼?”
左雲燦道:“我是見你……不是,我在這樹上摘果子哩。”
秦天不禁莞爾一笑,想是這二人在此幽會,卻被自己撞見,卻均是連編個理由都幼稚之極,笑道:“原來如此,在下不打擾二位了,先走一步啦。”轉身自行離去。
易彩林見他轉身離去,不禁又急又氣,朝左雲燦怒視一眼,道:“都是你,好好的,你躲在樹上做什麼?”
左雲燦歎息一聲,道:“彩妹,我隻是見你一人呆在此地,似是有什麼心事,因此才不放心……”
易彩林麵色一紅,跺腳道:“我有什麼心事,和你可沒半點關係,你如此多事,我不和你說話啦。”說罷轉身飛去。
左雲燦麵色悵然,呆呆目視易彩林離去身影,心中又苦又酸,一時竟不知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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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暗運體內真元,真氣在體內遊走一個周天,功行完畢,試著探看丹田中真元,心中不禁歎息,自進入時分天境界以來,自己這數日雖一意苦修,功力卻停滯不前,始終處於時分天的初級境界,即便想增加一絲一毫也是萬難,雖說按預計中計算,自己修煉至天魔策第四重天知足天尚需不少時日,隻是進境如此緩慢近乎停頓,卻又沒有道理,記憶之中當初孔青陽修煉時,卻並無此等情形出現,心中苦思半晌,卻想不出絲毫道理。
接下來數日之內,秦天定下心神,整日苦修天魔策中功夫,卻始終沒有一點進境,自自己在天蹊峰領悟大鬥師道之術以來,功力增長一直極為迅速,似這等停滯不前的情形從來也無,且又想不出任何道理,不禁煩悶之極,蘇妙想與林博等人見他心情不好,均不來打攪他。這數日來隻易彩林來過幾次,見他似乎在修煉功夫,隻得頹然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