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龍冷笑道:“你又不曾象我這般困在這地底萬年之久,怎知我心中感受。這萬年歲月如此悠長,我在這地底之中,又沒有半點脫困希望,當真是度日如年,即便說是生不如死也不為過,還談什麼清淨無為,無欲無求,當年大鬥師魔大戰之時,若那些前輩能達到如此境界,魔道也不致於煙消雲散。我當日與這魔道長老對敵之時,親眼目睹他的手段,憑心而論,這些魔道中人所修法門比我輩修煉之士所修還要高明百倍,隻怕當初大鬥師魔大戰時,那些前輩中人如不是曾使上了一些卑鄙手段,最終取得大勝的隻怕是這些魔道妖人。什麼狗屁的正邪之分,曆來成王敗寇,勝利的一方便是正,輸的一方便是邪,這個道理我直到今日方才明白。”
秦天心道此話倒也不錯,聽這些前輩的行徑,隻怕比那些魔道之人尚大有不如,心知這敖龍已不會改變心意,雖知他功力深不可測,總不能就此束手待斃,體內真元凝聚,全神戒備。
敖龍哼了一聲,道:“我今日將此事來龍去脈說於你知道,讓你明白為何中我圈套,已是做到仁至義盡。憑你這點功力,居然還想與我相抗嗎,真是可笑的緊了。”手掐靈訣,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青色氣芒已朝秦天激射而來。
秦天大喝一聲,凝聚全身真元,體內陽阿劍已化做一道粗壯無比的光華,朝那青色氣芒迎去,轟然一聲,隻覺胸口巨震,在巨大衝擊之下,身體再不受控製,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之上,一口鮮血已自口中狂噴而出,隻此一擊,自己便已受重傷。
敖龍咦地一聲,嘖嘖歎道:“看不出你這小子這點年紀,修為居然到了這個境地,竟然能擋住我這一擊,真是可惜的很了。”身如鬼魅一般飛到秦天身前,輕輕一指,點在秦天胸口,已將他製住。
秦天隻覺沮喪無比,他原知自己遠非敖龍之敵,卻仍舊料想不到彼此之間竟會有如此大的差距,隻一招便敗下陣來,看來這敖龍已至大成之境,便是與天大鬥師相比,或許也差不了許多了。
敖龍笑道:“你這小子資質甚好,比我那些弟子強多了,我當年若是見到,說不定立時便會收你為弟子,我雖將你困住,你在此地潛心修煉,有一天也許能憑自身本領脫困也未可知呢。”他見秦天麵上露出決然的神色,知他心意,道:“你若是想等我走後,自行兵解,便大大錯了,這地底不知是什麼東西鑄就,連元神也飛不出去哩。姬伯華留給你的那幾件法器,我現已用不著,說不定你將來能用上。”
敖龍在石室中來回走了幾步,心中興奮無比,轉頭看去,卻見秦天神色憤然,不禁笑道:“小子,你可別怪我,要怪便怪你那位已飛升的姬伯華吧。我異日與他相見,這舊日的恩怨可不能輕易放過。”他此時心情歡暢無比,朝那躺在角落的屍骨笑道:“老朋友,我不陪你啦,你我相處萬年,也算有緣,今日我便要飛升,想起來卻有些依依不舍咧。”
秦天見他到這時尚惺惺作態,身體雖不受控製,神智尚還清醒,不禁對此人厭惡到了極點,回顧這七十多年歲月,隻怕此人是自己一生之中所見過的最無恥的人。
敖龍輕笑道:“小子,我今日心情甚好,看在你辛辛苦苦將犀導送到此處的份上,也罷,便再做件好事,解了你這禁製,日後能否脫困,便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手掐靈訣,秦天隻覺周身一輕,試著動了動腿腳,已恢複了行動之能。
敖龍揚手放出那通天犀導,哈哈笑道:“小子,咱們有緣再見啦。”石室之中登時金光大放,秦天隻覺眼前光華刺眼無比,光華過後,那敖龍已不見蹤跡,這石室之中,此時隻剩下了自己孤單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