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不禁大喜,拍手笑道:“如此不是正好同路?有熟人指點,我們便不會迷路哩。”
蘇妙想哼了一聲,道:“胖子,我記得你不是說過瀛洲你曾去過多次,閉著眼走一個來回都沒有問題,怎會怕迷路?”
林博眨了眨眼,道:“我有說過此話?我怎麼不記得了。”
司空燕朝秦天偷偷瞥了一眼,細聲細氣道:“若是大哥不反對……小妹並無異議。”
秦天笑道:“有姑娘相伴,我們怎會反對。隻是我們還要在此耽擱數日,司空姑娘若是急於回去見令尊,我可以請宮中之人送你出海先行一步,我原也是如此打算的。”
蘇妙想扳著臉,道:“不如等我大哥完事之後,一起回去見你父親豈不更妙?你父親見出去一個,回來一對,不知要快活到何等地步哩。”
司空燕臉色一紅,垂下頭去,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若是大哥不反對的話……便如此吧。”
蘇妙想麵色一沉,冷冷道:“想不到如今的女子,皮原來是這般厚的。”
秦天見情形不對,哭笑不得,苦笑道:“這個……怕是不大方便吧?”
林博連連搖頭,道:“林兄,你此話言不由衷,連我都聽出來啦。”
蘇妙想哼了一聲,掉頭朝門外走去,林博咦了一聲,奇道:“難道我又說錯話了?”
秦天心中苦笑,暗道:“這死胖子一張嘴確是討厭。這司空姑娘表錯情也就罷了,這胖子偏又加油添醋,如此一來阿妙豈不是又會錯意了?”卻覺蘇妙想對待男女之事的處理方式如此生澀,也不禁苦惱萬分,不知怎樣方能撮合完美。
蘇妙想憤然朝門外走去,越走越遠,等抬起頭來,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原來這鬥師公麵積太大,不知不覺,自己已是迷了路。
此時身在一處花園之中,園中芳草成茵,繁花如繡,園中建有一座玉質亭台,亭台正臨著一個半大池塘,塘中矗立一座高大的火紅色珊瑚,景致極是美麗。蘇妙想見這花園四處無人,清雅幽靜,便走到那亭台之中,尋了一處坐下,呆呆想著自己的心事。
蘇妙想眼中看著那珊瑚,心思卻早已神遊物外,思緒如潮。與秦天自相識以來,這些日子情形發展已大出自己當初預料,此時身份不尷不尬,又不便透露,想起時當真氣悶無比,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隔了多久,蘇妙想終於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心中氣惱:“大哥定是和那女子談的開心,都不來哄我。”卻不曾想起連自己都不知此時身在何處,秦天即便想找自己,又從何尋起?
便在此時,忽聽花園外隱約聽見動靜,蘇妙想心中一喜,暗道:“大哥來找我啦。”一轉念,卻不禁氣惱:“過了這大半晌工夫,定是哄得那女子開心了,才想起來找我,我偏不讓你如願。”四顧左右,躍起身來,摒聲靜氣躲到那珊瑚背後。
卻見人影一閃,一人已悄無聲息從花園中小徑走來,蘇妙想不禁一怔,心道:“怎麼是司空燕?原來大哥和她已不在一起。”心中怒氣稍霽,暗道:“她來此地做什麼?難道也和我一樣迷了路?”心中微微一動,捏起心訣,隱了身形,偷偷跟在司空燕身後。
卻見司空燕對這一帶似是頗為熟悉,輕車熟路,穿過花園,向左首一轉,忽地止了步子,朝四處望了望,手捏法訣,身形隱去。蘇妙想不禁暗自奇怪,心道:“她為何與我一樣隱了身形,難道是發現我在她身後?卻又不似,定是有什麼古怪。”好在自己對此類法術一向精通無比,這司空燕即使隱去行跡,又怎能逃過自己的慧眼?
二人一前一後,轉過幾個拐角,來到一處紫晶樓台之前,蘇妙想見這樓台清雅之中自有淩駕其它玉宇瓊樓之上的氣勢,心道:“這一處與其它地方似是有些不同,不知這司空燕鬼鬼祟祟跑到此處作甚。”
卻見司空燕左右四顧,見四周並無其他人,輕輕一頓足,朝那樓台之上飛去,蘇妙想不及多想,緊跟在她身後。這樓台之上影影綽綽不知有多少門戶,卻見司空燕默默數到第三間房前,輕輕一震,門已無聲無息朝兩邊分開,蘇妙想連忙飛身而上,便在司空燕掩上門的一刹那,已神不知鬼不覺進入屋內。
蘇妙想見屋內陳設清雅素淡,看情形倒象是女子的居室一般,卻見司空燕腳步不停,掀開由明珠串成的簾幕,朝床前掠去,在床頭翻找片刻,忽然喜道:“在這裏啦。”蘇妙想見她麵有喜色,手中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枕頭,顯是這便是她所尋之物,卻渾然不知一舉一動,早有人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