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見小白如此溫順,不禁暗暗稱奇,道:“阿妙,你年紀輕輕,孤身在外,不怕家人擔心麼?”
蘇妙想笑道:“大哥是把我當小孩兒呢。我在外轉了七八年了,要說江湖經驗,我未必比大哥你差咧。我看大哥你似是趕路的模樣,不知要到哪裏去?”
秦天一呆,苦笑道:“連我自己也是茫無頭緒呢。你既說你出來有七八年了,想必比我熟悉,可有什麼好介紹?”
蘇妙想道:“聽說最近劬陽城即將舉辦天下煉器大會,到時一定好玩的緊了,大哥,我們去那裏看看怎樣?”
秦天道:“劬陽,那是什麼地方?”
蘇妙想張大嘴巴,奇道:“那是少陽派的地頭啊,我看大哥你一定是鄉下出來的,連劬陽城都不知道。”
秦天笑道:“我正是從鄉下出來的。”忽然心中一動,那裏既是快要舉辦什麼煉器大會,到時必定人多,自己到那裏去打聽打聽說不定能有些線索,便道:“好,我們就去劬陽。”
兩人酒足飯飽,便出了城鎮,一直往南麵趕去。蘇妙想牽了秦天的手,問東問西,親熱異常,秦天見他似是仍未脫小孩習性,也隻得微笑由他。小白卻窩在蘇妙想懷中,竟比和秦天在一起時還要親熱。
越往南方,地勢漸漸平緩,六闕宗位處連雲山畔,地勢原本就極高,少陽派卻位於南方平原地帶,眼見無需多久,便可進入少陽派的範圍了。
兩人連日趕路,這一日遠遠望見一座高峰矗立雲端之上,蘇妙想笑道:“大哥,這紫宸峰是六闕宗與少陽派的分界處,翻過了這道山峰,前麵一路可就是平原啦。”
秦天見蘇妙想雖是趕了幾天的路還是精神極佳,仍怕他累著,道:“我們便在這山腳下歇息一晚,明日再走,趕了好幾天的路,我可真有些累了。”
蘇妙想早猜出秦天的心意,笑道:“大哥,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精神正好,渾身好象使不完的氣力。這紫宸峰我爬過好幾次,來回也不過半日的光景,何況三天後便要舉行煉器大會,我們拖拖拉拉的豈不是錯過了熱鬧?”
秦天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便道:“既是如此,我們上山。”
蘇妙想笑道:“大哥,我跟你比一比,看誰先翻過這座山。”不待秦天答應,已搶先一步,朝紫宸上奔去,小白也不甘示弱,歡叫一聲,撒開腿朝蘇妙想追去。
秦天心道看不出他體形雖瘦小,身法倒是頗為迅速,他展開身形,不急不慢地追在蘇妙想與小白身後,兩人一獸銜尾而行,漸漸沒於山林之中。
紫宸峰甚是陡峭,且樹木蓊翳,林中隻有一條寬僅兩三米的一條窄路,想是行人來往的必經之路。蘇妙想見秦天漸漸追趕上來,心念一轉,瞥開正路,朝密林中奔去,小白本就是生長於蠻荒的異獸,自是不懼,緊緊跟隨蘇妙想身後,秦天見他如此大膽,竟然舍易求難,偏離原路朝林深處奔去,忙大聲叫道:“阿妙,別亂跑!此處地勢如此險惡,你務需小心。”卻見蘇妙想回頭一笑,轉過身去,越發奔的快了。當下不敢猶豫,提氣向蘇妙想追去。
蘇妙想左轉又轉,靈活之極,似是對此處地形極為熟悉。漸漸地勢越來越是險峻,沿途不是荊棘密布,便是怪石林立,連處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換做常人早已無法前進半分。追了半盞茶的工夫,一塊巨大的石壁攔在秦天身前,秦天見這塊石壁上豐下銳,高有數丈,提氣一縱,已跳了上去,眼前豁然開朗,卻見蘇妙想與小白早已立與上頭,原來是一個數丈方圓的平台。
蘇妙想見他追來,微笑道:“大哥,你瞧這裏風景多美。”
秦天立於平台上,朝眼前俯視下去,卻見那石台之下卻有一個極深極長的深壑,一條銀白細長的水澗蜿蜒其下,深壑兩旁生滿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異果,景色竟是極為秀麗,不禁奇道:“阿妙,你怎知有這一處好地方?”
蘇妙想笑道:“這紫宸峰我來過好多次了,沒什麼好玩的地方我不知道的。這地方是我上次無意中尋到的,呆會還更好看呢。”
這時日光恰穿過林蔭,正落在壑底,隻見一股五色輕煙自壑底嫋嫋深起,在半空飄而不散,如同一朵五彩祥雲,看上去豔麗十分,蘇妙想拍手笑道:“每次日頭正照到壑底時,便會有這等景象出現。我們這次運氣還不錯,竟然沒有等太久。”
秦天心中納罕,暗覺此景雖是好看,卻透著幾分怪異。身邊小白卻連聲狂叫,跳來跳去,看上去似是焦躁萬分,秦天奇道:“小白,你怎麼了?”
小白卻不理他,奔到崖邊,朝壑下狂叫不止,蘇妙想“咦”地一聲,道:“大哥,你快來看!”
秦天朝蘇妙想指著的地方瞧去,卻見那壑底深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長約數十丈的五色彩帶,如活物般在壑底遊動,秦天心中一動,朝那五色彩帶定神看去,不禁吃了一驚,道:“那是什麼?好象是一條大蛇。”
忽覺身旁白影一閃,已見小白一聲長嘯,閃電一般朝那條彩帶撲了過去,秦天大驚,叫道:“小白,你幹什麼?”那五色彩帶匹練一般飛起身來,朝小白迎頭而去,便在此時,半空中五彩煙雲已化作一束輕煙,朝那五色彩帶倒卷回去,秦天仔細看去,那五色彩帶正是一條頭做三角錐形,綠眼紅信的怪蛇,此刻正張大嘴,將那彩煙吸回肚去。這條五彩怪蛇不僅身軀龐大,且外貌看去也凶殘之極,最怪的是蛇尾翹起來有丈許高,活似一根直立的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