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突兀到令人心顫的聲響,一隻大手穩穩伸出,抓住了這迅捷無比的一劍。
“你以為我當真無力再戰了麼?”賈鶴秋狂笑不已,回身揮出一爪,噌的一道數米長的爪芒呼嘯而出,將那圍上來的五人開膛破肚,左手緊緊抓住中年男子的劍鋒,右腿擰身一個後踢,閃電般擊向他的胸膛。
中年男子麵露驚駭,危急之下肩膀一沉,硬生生撞向襲來的鐵腿,右手鬆開劍柄,扣入賈鶴秋的腳踝處,一拉一轉,頓時將他整條右腿擰成了麻花。
賈鶴秋慘呼一聲,左手猛的折斷劍尖,奮力擲向中年男子。
“噗”的一聲,劍尖輕易的穿透中年男子的胸膛右側,從後背透出。
二人齊齊倒下,竟是落了個兩敗俱傷的場麵。
中年男子左肩脫臼,髒腑受到重創,全身鬥氣波之氣更是耗得七七八八,顯然已經無力再戰。
賈鶴秋比他更要不堪,除開右腿腿骨盡皆碎裂外,全身經脈在那一記落星劍訣中也已遭受嚴重的損傷,他剛才搏命般的反擊之下竟未能殺死這中年男子,怕是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唰唰!”兩道破空聲忽然響起,正在運功療傷的中年男子麵色大變,他見到自己玩命般追殺了兩天兩夜的半獸人出現在麵前,他的邊上還站立著一個神情玩味的少年男子。
“喲,這就打完了?”秦天嘖嘖兩聲,顯得極為幸災樂禍,他圍著二人轉了一圈,道:“倆位現在恐怕都累了吧?”他抽出滅魔劍:“嘿嘿,咱就做回好事,送你們一程!”
中年男子神色琢磨不定,奇怪的看了看賈鶴秋,弄不清這少年究竟想做什麼?難道他想行弑師滅父之事?獨吞了那一塊珍貴的上品地曜石!
賈鶴秋卻早已經將其中的原委想得明白透徹,臉色一片慘白,語氣中透出哀歎之意:“借劍殺人,一石二鳥,端的是好毒的計策。”
秦天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老先生謬讚了,若不是您老逼得緊,我也不會想出這樣的奇謀妙計!”
中年男子聽得此話,這才恍然大悟,顫顫巍巍的指著秦天,怒聲驚問道:“這……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
“用咱們東陸的俗話來說,這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秦天微笑點頭應下,隨而臉色正經下來,擦亮劍鋒,也不再跟這兩個蠢蛋廢話,連揮兩劍,鬥氣波一劃而過,不偏不倚的割裂了他們的喉嚨。
賈鶴秋死得頗為平靜,他沒料到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落入這小子的陰招之中,在意識消散的那一刻,除開悲歎,仍是悲歎。
中年男子則頗為不甘,死後仍舊雙眼圓睜,神色中透出濃濃的恨意,顯然無法瞑目。
“好了,大功告成!”秦天收劍回鞘,彎下身子開始搜刮戰利品,順便朝那半獸人問道:“對了,夥計,咱倆一起幹成這麼大一筆生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半獸人愣了愣,深邃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落寞:“我……我沒有名字,別人都叫我狼。”
秦天眉頭微挑,看了半獸人一眼,略一猶豫,還是問道:“你沒有姓麼?就算是獸人,也是有姓氏的吧。”
“沒有!”片刻的失神後,半獸人又回複了冷漠的神色,淡淡道:“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我的母親在我三歲那年便忍受不住世人的嘲諷而跳河自盡了,所以我沒有姓!”
他說這話時語氣很平淡,但秦天卻能感受到其中的無奈與辛酸,在這個世界裏,獸人與人類並非天生敵對,雖然也有爭鬥發生,但有一部分還是能夠和睦相處的,甚至是成為同盟國家都不在少數,然後這倆類人種的結合卻十分罕見,畢竟審美觀念不同,人類中再美的女子在獸人群裏也不受待見,同樣,獸人中最富有魅力的勇士在人類眼裏也是猙獰恐怖的。
而夾雜在這其中的半獸人,因為混血的關係,是不能被兩族所認同的,何況狼這家夥還生了一張完全違背獸人基因的俊朗麵龐。
從三歲掙紮生存到現在,並且還能擁有一身不俗的武技,秦天能夠想象,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他遭遇到多少排擠,又受過多少冷遇和白眼。
“人該為自己活著,而不是那些死去的先輩,我看你的頭發很漂亮,不如就叫白狼吧!”
秦天沒有抬頭,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